江岚感觉过载的不只是脑子,还有感情。
“你说啥?”她拧眉试图理清常年被各种癫狂感情占据的思路,“你的意思是,陈年旧事往后放,现在你要跟我合伙对付江慈?是这个意思吗?”
南鸢点点头,“就是这个意思。”
江岚傻眼,“啊?”
南鸢叹口气,眼下的青黑清晰可见,她从放在腿上的布袋里拿出一瓶水递给江岚,“先喝点水,冲冲你脑子里的浆糊。”
“那我喝完脑子里不就全是水了?”江岚接过还真的喝了半瓶,凉滋滋的水下肚,她确实冷静了那么一点点。
“你来找我谈对付江慈?你就不怕我当二五仔啊?”咽下口里的水,江岚放下水瓶,开口问道。
南鸢听完眉眼弯了下,露出形似少年时代的朦胧笑意,“虽然我阴沟翻过一次船,但我相信你不是故意的,只是一时被蒙蔽,况且……”
她顿了顿,“我不信你对江慈只有爱没有恨。”
江岚听完嗤笑一声,她腿动了动,明显想踢桌子,顾及对面坐着的南鸢她硬生生忍住,改为时不时的抖腿。
“我对她没有爱。”江岚说得很平淡。
南鸢嘴角绽出的笑意转瞬即逝,“那你愿意跟我合作吗?”
江岚沉默几秒,开口:“怎么合作?”
南鸢正准备开口,江岚突然伸手比划个制止手势打断她,“等等,”她抬起头来,从进来到现在她还未摘下墨镜,此刻仍是,“根据我对你的了解程度,你回来,不单纯。”
江岚露出沉思神色,一边思考一边组织语言,“你跟江慈具体发生过什么,说实话我并不清楚,我只能从结果去推论,结果就是你出国远走变成极限运动员,然后在一次坠山赛中坠落导致半身瘫痪,在澳洲呆了几个月后回国……”
南鸢接过话,“其实我回来的原因很简单。”
“什么?”
“钱,我从澳洲回来只是因为治疗花尽了我所有积蓄,我还有欠债,一开始回来就只是想办法搞钱。”南鸢说得简洁明了。
“没想到国内生存压力太大,阴差阳错差点饿死在家里。”南鸢摇头,“不过当时觉得随波逐流就好,反正也没什么活路,身死债也就消了,反而是种解脱。”
话音刚落江岚立刻出声,“不可能!你不是这种人!”
“哈哈……”南鸢笑了两声,表情处变不惊,“我当时也觉得你不会骗我。”
“……”江岚说不出话来。
南鸢拿出手机点出二维码,“说好不谈过去的怎么又绕回去了?赶紧扫码加我,有事用这个联络,以后尽量别见面,出来一趟不容易。”
江岚神色不定地拿出手机扫码,一遍小声嘀咕,“多少人想见见不到我,你怎么……”
“我只认识江小瞳,好了麻烦把我推出去,自己推真的有点累。”南鸢收起手机立马指挥江岚推她离开,江岚收手机的动作一滞,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绕到南鸢身后,慢吞吞把人推出来。
“这地方公交车好久一趟,你怎么回去?”江岚望着不远处绿的发亮的一片片田,低头问。
“……”南鸢遥望着由远及近的轿车,吐出口气,“我叫了辆车,你要一起吗?”
江岚指着倒放在地上的自行车,“我骑车来的,你走吧。”
……
江慈宅。
江慈单手撑头斜倚着沙发,身旁站着缪家姐弟,缪白安瞥了眼旁边站没站相的弟弟,开口说:“董事长,南小姐主动要求见江小姐,不需要我找人盯着……”
“嘘……”江慈打了个哈欠,“她选了那么偏僻的地方,就是不想让人盯着。”
缪白安语塞,她想问江慈是怎么知道南鸢和江小姐约定的见面地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