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鸢无言。
江慈大致检查了一遍所有绿植转身便看到南鸢的表情,她脱下外套眯着眼睛笑,“你在想这不是我应该做的事对不对?”
南鸢别过头。
江慈叹气,“或许我真的要反省,我们在一起过几年,你对我的了解少得可怜。”
“以前的事说再多也没用,我们进入正题吧江慈,不如说说疗养计划的具体事项。”南鸢打断江慈即将的长篇大论。
江慈总是一副好脾气的模样,她点头,“好吧,不过在说工作之前,我们先吃点东西。”
南鸢对着她的背影态度冷硬,“我不饿。”
江慈停住脚步,她并未转身只是微微侧过头,长长的影子落在南鸢身上,笑眯眯的模样莫名显现出一丝阴冷湿意。
“乖,听话。”
说出的话却是仿佛哄小孩般的耐心温柔。
南鸢见状不再言语,这就是江慈,只要是她做好的决定,没有人能反抗。
“真乖,小南。”江慈回身摸了把南鸢的头顶,继而向厨房走去,独留南鸢一个人在阳台。
阳台的窗户几乎没什么窗框,使得光照可以以最大限度的照进来,她伸手抚摸离她最近的一片绿叶,阳光充足满是绿意的阳台,似乎这样就能将在这里过往发生的一切都抹消。
物理上的气味、视觉、触感都是可以改变的,可记忆、曾经真切受过的伤害不能,记忆总会浮出水面,而伤害更是会徒留一道伤疤,铭刻在精神与灵魂中。
南鸢回想起她在撞见江慈的【心血来潮】后的崩溃失态与歇斯底里,不由收回手,转而扶额,说实话她已经记不清江慈的出轨对象是什么样子了,但当时的情景却历历在目,她放下手,摊开手心,一道浅浅的伤疤在手心里躺着。
当时的她想必是丑态毕现吧,毕竟当时江慈难得破功,脸上的笑都没了,还对她发火。
南鸢想象着当时自己的满目狰狞,有点想笑。
现在她可没那么多精力了,反正那也只是江慈的第一次而已,后面她陆续撞见过第二次第三次,以至于她当时还想江慈根本没瞒着她,向来都是光明正大,都是她太新任对方,才会【在一起】几年后才发现。
痛过了就是麻木,再到后来的习以为常,直到她看清江慈想要置她于死地的想法后的离开。
“真蠢……”南鸢喃喃自语,时至今日她都想不明白为什么江慈不直接跟她说,或者像小说里的那样直接甩给她几百万,她那时那么窘迫,说不定就同意了呢。
非要亲眼看着她死才好吗。
她怔然看着欣欣向荣的绿植,植物只要有足够的阳光水分养分就可以活的很好,她很羡慕。
阳台的阳光洒在南鸢身上,烤得她浑身暖烘烘的,江慈从厨房出来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南鸢坐在轮椅上侧身对着她,头颅扬起抬头看着窗外,似乎是意识到江慈在看她,她若有所感的转过头来,右眼下一道泪痕蜿蜒至脖颈,江慈心像是被一根细针刺了下,痒中带着丝丝痛意。
还没等江慈回味这抹折磨人的痛意时,南鸢开口说话了,声音低哑中透露出生无可恋——
“江慈,如果当初没有遇见你……”
“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