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里江小瞳尖锐的嗓音还在耳边回荡,南鸢缓缓睁开眼,身体微微发抖。
南鸢自认为足够坦然,可江慈站在她眼前的时候,她发觉自己好像也不是那么坦然。
江慈随意地站着破旧的小房子里,她身着一身白色西装,眼下她似乎有些热,于是解开了西装的纽扣,脱下白色西装,露出里面的修身黑色高领衫。
“小南,跟我回去。”江慈的嗓音带着星星点点的粘意,南鸢不由揪住本就凌乱的小毛毯。
转瞬之间的激烈情感,让她感到浑身脱力。
“好,我跟你回去,”南鸢忍住眩晕感艰难开口,“但……但是我有条件。”
江慈就站在那里,可她眼前时而是穿着红色礼裙的江慈,时而是跟其他人亲密的江慈,时而是…………的江慈。
那都不重要了,她拼命提醒自己。
她努力克制着,伸手捂住额头,声音带着抖,“江……江慈,你能让我重新站起来吗?”
江慈点头,“当然,我会让你站起来。”
“那好,”南鸢胸口起伏,疾速喘息了几下,使劲吸入氧气,“我……我有条件,江慈,如果我重新站起来,那么我要重新回归极限运动。”
江慈脸上的笑意消失了,她站在原地,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南鸢,南鸢此刻自顾不暇,根本顾及不到江慈几乎要形成实质化为利剑的怒火。
南鸢捂着额头,连带还有一只眼睛,她另一只手抓着轮椅扶手满是青筋,勉强抬起头,用一只眼逼视着江慈,用气若游丝的声音问她,“回答我,江慈,同意,还是拒绝。”
面无表情的江慈面相略有阴狠,南鸢想江慈自己大概也知道这点,所以才经常用笑眯眯的样子来掩饰。
就像江慈经常穿白色的衣服一样,用来掩饰她内心的污秽。
两人对视很久。
“我同意。”江慈叹口气,败下阵来。
“跟那个时候一模一样,小南。”江慈垂下眼,伸手撩起南鸢一缕散乱的发,指间的发尾干枯分叉,不复曾经的柔顺。浓密的睫毛覆盖住她眼里所有的情绪波动,“变成这样,骨头还是那么硬。”
江慈感慨,“我就是喜欢你这点,所以……”
她低笑着,一把掐住南鸢的下巴,迫使对方不得不抬头,“所以更不能放任你就这么离开我,好了,工人把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南鸢体力难以为继,只能任由江慈作弄她,当江慈放开她后,她身体歪斜着瘫在轮椅上,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江慈,好似在问江慈什么意思。
江慈动作轻柔扶正她的身体,“放心,我答应你了不会食言,”说着她拿起茶几上的纸袋,掏出一顶帽子和口罩,仔仔细细帮南鸢戴上,“老家的房子不适合住人,我帮你重新装修,这段时间先跟我住一起,等房子装好了,我们再搬过去。”
南鸢像玩偶一样任由江慈摆弄,眼看江慈对她这么【上心】,她也懒得再去拒绝了,只是轻轻笑了声,带着讽刺。
无所谓了,反正她这样也逃不了,以前年轻健康的她对江慈来说吸引力也是有限的,没道理她现在这样江慈能对她有多好。
随江慈高兴好了,大概不会要多久,江慈就会腻歪罢,南鸢闭上眼,她实在太累了。
耳边传来江慈的哼笑,想来很满意她的不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