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道心坚定的剑修。
“告诉我!告诉我!好东西不要藏着掖着!大家一起来学习不好吗?”
云桐头顶传来一阵轻笑:“第三个幻境与前两个别无二致,如你所说,顺心而为便是。”
悬而又落的手,终究是轻轻落上了云桐的发顶。
像一枚以指尖代唇的,虔诚又隐蔽的吻。
云桐问出了谢明溪的经历,心中不由憋上了一股劲,接下来更是卯足了劲头的敲钟,颇有一番在暗地里与他较劲的意味。不过晌午时分,乐宗的两人便已累计了七八分。
【天哪!他们两个人真的太拼了!】
【笑死,在恋综中这两人何尝又不是一种激.情四.射呢?】
【隔壁医宗和御兽宗观战过来,这两位的画风实在太励志了】
弹幕所言的隔壁,画风着实与乐宗二人截然不同。
医宗之中,楼怜水与扶妄隔着云烟缭绕的炼丹炉遥遥相对。一个蓄势待发,一个生无可恋。
原来,两人进入医宗之后,本想领略一番医修们妙手回春的功夫,再不济估计也能食用些药膳,强身健体。
却不想,医宗发布的任务着实将两人雷得外酥里嫩。
只听那仙风道骨白衣飘飘的小弟子冲两人顽劣一笑,朗声宣布:“医宗的第一个任务名为‘寻药’。二位其中一人需服下医宗所炼制的百毒丹,此药每半个时辰便会发作一种毒性,另一人则需观察症状,查阅这本医书,为对方配置解药。”
“这……不会出人命吧?”纵是表情管理极好的楼怜水,也有些面色难看,“何况我们也不会炼丹煮药,不知此事可还有回旋的余地。”
可那弟子却抿着嘴笑出声来:“二位不必担忧,等挑选完药材后,我自会为二位炼丹煮药。”
“再说了,医宗还会令你们亡命于此不成?那岂不是自砸了我们医修的招牌?”
小弟子宣读完规则,便将那百毒丹、医书,连同上百种药材放在一处,自己气定神闲坐在一旁的药炉前,托着腮看着面前两人分配任务。
徒留扶妄与楼怜水二人面面相觑。
“我,我此前早与习华亲近,耳濡目染或许更通晓药理。”扶妄不动声色地说道,只是架起翠笛的手指略微颤抖着。
“我前任是医修。”楼怜水风轻云淡地回以眼刀。
“我与习华接触期间,又曾目睹她采药,又曾旁观她炼丹。”
“我前前前任是医修。”
“习华当时还曾夸我颇具几分医修悟性。”
“我前前前前前任还是医修。”
“……”
“我都曾围观过他们炼丹问药,耳濡目染,还被美言颇通药理。”
“三比一,我赢了。”楼怜水抿着唇笑得内敛,动作却是不容置喙地将那装着“百毒丹”的白瓷瓶推到了扶妄的面前。
扶妄苦着一张脸,满脸不甘心。
不就是谈过三个医修前任吗?有什么了不起?!
早知道他扶妄今天有这么一劫!他也谈!
他要谈三十个!向那三十个一起拜师学艺、寻医问药!
可事到如今,他苦着一张脸看向面前的瓷瓶,闻着气息诡异的丹药,也唯有一咬牙,一闭眼,将之吞咽入肚。
楼怜水虽说将这丹药推诿给扶妄,可心中并没有劫后余生的庆幸。
毕竟,自己可是夸下海口说自己在医道上有几分天分,这才免遭了这罪。
自己若是查书配药出了差池,还不知道以扶妄那张嘴,会如何蛐蛐自己呢。
但不容她多想,扶妄的面容很快就难看了起来。
还不等楼怜水询问他的病症感受,那扶妄却忽然摇摇晃晃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颤颤巍巍伸出一只手指指着楼怜水,痴傻地念叨着:“嘻嘻,漂亮姐姐。”
……?
【不是,这是什么情况?】
【说实话,第一次见到扶妄这样】
【我素质低下,我先笑哈哈哈】
【不知道扶妄醒来后会做何感想】
楼怜水望着笑嘻嘻抱住自己腰身的扶妄,看着他一把鼻涕一把口水往自己身上蹭的模样,不由面目狰狞了几分。
她下意识就想将人掀开。可一道灵力挥过去,不仅没撼动扶妄分毫,反倒是将他吓得抱更紧了。
楼怜水之只能在镜头死角中,生无可恋地拖着扶妄,竭力用手去够那本医书。
*
礼乐堂内,云桐有一次从幻境中醒来,擦了擦额角渗出的薄汗,便见谢明溪也睁开就地打坐调息的双眼。
“你可还好?”
“好,好得不行,要上天了!”云桐顺手便接过谢明溪递来的一方巾帕,将自己的发下额角仔细擦过一遍,这才喘着粗气回应起来,“我好到还能闯十个幻境!”
可谢明溪望着云桐张牙舞爪故作嚣张的模样,眼中忧思并未去除分毫。他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云桐,定定地说道:
“你需要休息。”
云桐立刻警觉地看向谢明溪。什么意识,他又想劝自己休息,一个人下幻境抢高光吗?
云桐伸手扶住案几,趁机轮流放松着双腿。她确实也有些体力不支了。
云桐略一思索,便计上心头,含情脉脉地看向谢明溪,极尽一副关切之态。
只见她缓步走到了谢明溪的身后,扶着人又在蒲团下坐了下来,双手按着谢明溪的双肩,轻轻揉捏了几下:
“不妨一起歇息片刻吧?”
谢明溪只觉自己双肩像是被点着了一般,瘙.痒与热气顺着脊柱一路燃向身下。
云桐弯腰询问时候,几缕汗湿的碎发散落在谢明溪耳畔,带着一种湿润的、朦胧的气息。
“你……耳廓怎么红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