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场,谭啸从后座拿出保温包。
“吃了再上去。”谭啸挥了挥手里的饭盒。
小而精,里面的饭菜不多,季凡正好可以过个瘾又不至于吃多。
“你什么时候做的?”心情闷了一天的季凡打开饭盒,眼中光芒四射,一改之前低沉的态度,转为高昂的声调。
芥末虾球,旁边配了解腻的圆球生菜。
“今天早上,趁热吃。”
谭啸看着季凡嘴巴鼓鼓囊囊的,心情也不似之前。
或许是因为饭盒里有水汽的原因,虾仁外面包裹着的面衣略微湿软,不过不影响季凡被激起的食欲。
等着季凡擦干净嘴巴,谭啸摸了摸季凡的脑袋。
“季婕这头有些问题,最近几天她父母天天都要过来,他们说什么你别放在心上。”
谭啸挟住季凡的后脑勺,强制对方看向自己,“有事情一定要跟我说,不管大小,只要你有不开心的事都得和我说。”
反手将车门锁住,“答应我才能下去。”
季凡看着谭啸耍无赖的场面失笑。
他不是不理智的人,他也知道就算现在谭啸看似和自己关系很近,但姐姐那头他未必能彻底放下。
如果季婕那头浪子回头,指不定谭啸就屁颠屁颠儿的回去做个好丈夫。
不是季凡不相信谭啸,是季婕一直以来拉东扯西,是谭啸从来自以为是的不明说。
如果站在每个人的角度上,大家都各有考量,谁都没错。
可是忠诚的不绝对,就是绝对的不忠诚。
哪怕是每件真实事情都可以在蒙太奇的手法下变得真实的虚假,又何况是语言的魅力。
没有谁能够给季凡一个真实的世界。
季凡不是没感觉到一点儿蛛丝马迹,但在他决定沉沦的那一刻,他就抛弃了自己,放弃了自己的一切理智。
季凡仍是笑着,可抓紧饭盒导致的手指泛白,笑不达眼底的神情。
“我答应。”季凡做出一副着急的模样,“今天可是有晨会,我迟到全勤就没了!”
下了车的季凡一个人向电梯间跑去,谭啸在后面慢悠悠的走着。
“这个月的全勤已经没了。”
季凡一个脚刹,他请假了,没全勤了。
谭啸眼睁睁的看着前面一开始朝气蓬勃的小孩儿瞬间变得颓废,不禁一乐。
在女人当男人用,男人当牲口用的资本家手底下工作,有的只有脚不沾地的忙碌,但季凡一想想公司的福利,只能说他还能再加班仨小时。
中午吃饭的时间也被会议占用,很巧的是这个会是在下班打卡前十分钟才通知的。
坏消息是午饭没着落了,好消息谭啸也吃不上。
最后一堆人在会议室面对面吃了一份食堂打包回来的盒饭。
散会后人们稀稀拉拉的往各自的工位走,每个人脖子上都戴着类似于身份牌的东西,季凡到现在都不理解为什么在人都认清楚的基础上还要带着这种东西。
可能方便领导认人吧,毕竟没人不认识领导,但领导未必能记住一个小喽啰。
“季凡到我办公室一趟。”谭啸站在办公室门口对外说了一声。
季凡在一众刚同情的目光进到总监办公室。
“喝水。”谭啸递给季凡杯子,里面是泡好的白茶。“还要不要再吃点儿东西,刚刚看你没怎么吃。”
“不了,带回去我当夜宵吧。”季凡仰头把水喝了个大半儿,“你下班别忘了去茶水间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