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延萧提出要去看望房惠女士这件事实在突然,何颂原本是一口答应下来的,他想房惠女士应该也很高兴能够见到当初帮助过的优秀青年。
但回到商都后,池延萧就决定将见家长的时间往后延迟一下。
“要是阿姨看到你这满身的伤,肯定要伤心了。”
都这么说了,何颂自然立刻应下来,的确,房惠女士是一个温柔慈爱的母亲,如果看见这样的自己,得多心疼啊!何颂不想惹母亲流眼泪。
池延萧也是满眼的心疼,这种给小孩擦药的过程,他好像短短一段时间里已经经历了好多次。
何颂身上有很多大型猛兽的抓痕,大部分结了痂,其实已经不痛了,何颂自己也没有太大感觉。
大狮子是一只被圈养的没了野性的宠物,只是爪子没有修剪过,扑倒何颂或者想和他玩闹时弄到身上的伤,甚至没有何颂自己平日练武误伤的严重。
不过到底是大型猛兽,和人玩闹的时候是不懂得分寸的。
而且何颂太白了,那些狮子留下的抓痕结了痂,周围的肌肤还有淤血,他身上还青一片紫一片,看着就格外唬人。
害怕伤口感染,池延萧没有让他直接洗澡,而是拿着拧干的毛巾避开伤口的位置一点点擦拭的。光是清洁这项工作就耗费了快两个小时。
清洗干净之后,何颂觉得自己终于重新有个人样了。
“哥,你耐心真好,我都困了。”何颂大大咧咧的打了个哈欠,完全没注意到他哥的某个格外精神的地方。
之后就是上药,那些大大小小的出了血的地方要上药,那些摔倒的淤青要用药油按揉,让里头的淤血能够尽快消散花开,也不是一个简单的工程。
何颂有些不耐烦,他又打了个哈欠,眼角挤出两滴眼泪来:“哥,明天再说吧,而且这些都已经结痂了,过段时间就自己好了。”
池延萧沉下脸,完全不容拒绝的拿起了工具箱,将人按在了凳子上。
“要是留疤了怎么办?”
留疤就留疤啊,一个男子汉大丈夫的,哪儿能像像小姑娘似的整天害怕留疤害怕受伤呢?
心里是这么想的,但看到池延萧严肃的样子,何颂怂的很,根本不敢开口。
池延萧动作小心翼翼,他原本是拿了棉棒涂药,但发现棉棒反而不好掌握力度,于是亲自去洗了三遍手回来用手直接上药。
他的手指是凉的,药膏也是凉的,沾上何颂的肌肤之后,叫人不自觉就起了鸡皮疙瘩。
“哥,有点痒。”何颂忍着笑,还有点不好意思。
因为此刻他全身上下只穿了一个裤衩子坐在这里,为了防止他感冒,池延萧开了空调暖风,自己也没有穿外套,一件黑色工装背心加上工装裤就这么半蹲在何颂跟前,专注的盯着他的伤疤上药。
池延萧听见这话只是微微扬了扬眉头,继续手头的工作,专注的仿佛在搞什么细致的学术实验一样。
等到前面的能看到伤疤都涂好药,池延萧才稍微动了一下。
他抬起了头,还保持着这样半蹲的姿势,瞬间两人的面颊就像是快要贴上一样。
这个距离!
何颂瞳孔一缩,随即眼睫毛快速颤动几下,眼神犹疑地躲开了。
“何颂。”
池延萧开口。
何颂听见之后下意识追寻一般将视线重新转移回来,随即对上了一双深邃地眸子。
那是冰雪消融的绝世美景,是何颂从未见过的雪崩前被覆盖一般的窒息的震撼。
他傻傻的与眼前的男人对视着,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
于是当柔软微凉的东西触碰到他唇瓣的时候,何颂只能听到自己瞬间爆表的心跳。
嗵嗵嗵……嗵嗵嗵……
太快了,心脏会坏掉了吧!
何颂茫然的伸手捂住了心脏外的肌肤。
池延萧问:“为什么捂住这里?”
他的语气沉沉,却又温柔缱绻至极,仿佛一个极为耐心的医生在引导病人说出自己的病情。
何颂眨了眨眼,回答:“跳的太快了。”
说完之后,他还跟着补充了一个称谓。
“哥。”
池延萧被他喊的心软软,因为听起来像是在和自己求救,满满的依赖感。
于是池延萧又问:“宝宝,就这么喜欢我吗?”
这次,宝宝两个字清晰到何颂无法逃避,而且——
何颂疯狂眨眼睛,眼神开始乱飘,这说的什么话,什么叫“就这么喜欢我吗?”
【宝宝,你就从了反派吧,你信我,只要你给了眼神回应一下,黑化值直接清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