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颂记得池延萧是有一点洁癖的,也不是矫情的那种洁癖,而是因为渴肤症带来的连锁反应。
但此刻,他的脚被池延萧的大掌托在掌心,池延萧的肤色其实是偏白的,奈何何颂继承了房惠女士的冷白皮,他的脚分明不小,踩在池延萧手掌上却莫名令人难以直视。
何颂眼睛发直,心里在天人交战,告诉他这样是不对的,可眼神却死死盯着池延萧那只大手关节的隆起,崎岖的经络隐入腕骨内侧。
强烈的视觉冲击,还有无法被忽略的触感,这些都让何颂快要冒烟。
“哥,别!”
池延萧收拢手指,微凉的手指附在温润细腻的肌肤上,面上端的是一派清风朗月的气息,“怎么了?”
何颂窘迫急了,只能僵硬着身体,躲闪着眼神,小声嘟囔:“脏……”
池延萧分明听到了,可他却佯装没有听清,又凑近了一些,紧紧盯着何颂的眼睛,问:“何颂,你要说什么?”
何颂更是无处遁形,被逼地后背死死抵在椅背上,干咳了一声说:“我的脚,脏……”
池延萧勾勾唇角,说:“不脏。”
不等何颂再纠结这些,他开始专心给人抹药,何颂嘴巴开阖,最后还是红着脸没有吭声。
两只脚分别涂好药也没有花多久时间,池延萧洗完手回来,忽然双臂一撑,将何颂困在狭小的空间里。
“我帮你涂药,何颂学弟,你不表示一下吗?”
何颂瞪着茫然的眼睛,疑惑开口:“表示什么?”
池延萧没有开口,而是直接用行动证明,他俯身将下巴搁在了何颂的颈窝处,隐忍的湿热的气息逐渐沉重,一下一下搭在何颂心尖上。
何颂整个人绷得更紧了,他几乎是语无伦次:“哥,哥你不舒服吗?”
池延萧的状态很不对劲,何颂这才反应过来,池延萧会不会是渴肤症发作了。
他试探性的将无处安放的胳膊环抱住池延萧劲瘦的腰身。
池延萧难耐的喘了口气,内心的焦渴愈发严重,他不想再压抑,嘴唇似是不经意间触碰了那处泛着柑橘味的肌肤。
“怎么办?好像不够。”
锁骨处柔软温热的触感,何颂根本难以忽略,那里是最接近心脏的地方,仿佛被传染一样,何颂也患上了渴肤症,他甚至贪恋这种被拥抱的感觉,好似自己完全被池延萧包裹,成了他的所有物一样。
咬着牙,何颂的额头和鼻尖已经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轰然炸开的暧昧氛围快速在房间里弥漫,将一切冰冷的事物都覆盖上一层紧张的颜色。
何颂眨了下眼睛,一颗凝聚的汗珠就顺着他的眼睫毛砸落下来,恰好低落在池延萧颈后。
迟钝的,何颂才艰难开口询问:“什么?什么不够?”
池延萧再次用行动回答他,他的手不知何时悄然搭在了何颂的腰腹处。
察觉到异样,何颂下意识排斥起来,可这些排斥仅仅维持了两秒,就在对上池延萧仿若漩涡的瞳孔时全都如潮水般褪去。
他将自己当做搁浅在沙滩的鲸鱼,纵使有足以翻身逃回大海的力量,可现在他是甘之如饴被池延萧当做抚慰的。
可他不知自己豢养了一头不知满足的饕餮。
薄薄的布料无法阻碍青年的温度,可池延萧妄图触碰更多,他手指灵巧的攥进去,手掌心已经被同化的温度没有惊扰放心接纳自己的乖小孩,他得以最大限度的触碰那块温热的宝玉。
等何颂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有些太迟了,他几乎是大张着嘴巴汲取空气中的氧分,头脑已经失去思考的力气。
池延萧满意的望着被自己完全操纵的青年,趁着他失神时,轻轻贴了贴青年的唇角。
“哥,哥!”
被把持住命脉,何颂头皮都快炸开,当了两辈子小处男的何颂完全无法承受这样的遭遇,他抵抗着升腾的愉悦,同时也难以自控的产生负罪和自我厌弃。
怎么可以?
分明是白日,外头的暖阳还未西沉,一墙之隔或许就有三五成群的同学走过。
而房间里,被紧闭着房门的男寝里,何颂双手被池延萧单手扣押在头顶,衣衫歪歪扭扭,简直不成体统。
反观池延萧,好以整暇的将何颂带动着抵达了喷泉的源头,仿佛是演奏了一曲最擅长的乐章,他衣冠整洁,面容平缓,除了那双透出森森光亮的眸子,再也看不出异常。
怎么会这样?
何颂气哭了,羞愧的转身试图将自己藏起来。
池延萧慢条斯理抽了一张纸巾递过去,“何颂,不帮我擦一下吗?”
他的嗓子有些轻微的哑意,然而唯一能听见如此高质量低音炮的人却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
“不要!”
难得见小孩这么生动的一面,池延萧满足的勾起嘴角,却晓得必须立刻将人安抚好,否则他要如何将人慢慢整个吞下去?
“这是正常的,不要害羞。”
何颂耳朵竖起来,听见这话心里的羞愤少了些许,但还是觉得很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