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前的事情,查起来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用一个星期渗透了荣城的世家关系之后,池延萧很轻易就找到了差点被自己遗忘的许老板。
“你是说,6年前,一个自称姓何的小少爷独自一人份跑到你的茶室,让你归还那十二万善款?”
池延萧极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只有放在腿上开始不自觉颤动的手指体现了他此刻内心的震撼。
许老板点点头,已经认出现在这个手眼通天的池总就是当时穷困的少年郎,内心对小何少爷的感激更甚,他揣度着池延萧的态度,猜想两人关系肯定很好,于是又将六年前发生的事情说得更细致了许多。
当年何颂说完之后,许老板总觉得何颂后头肯定有更大的靠山,那一番话和将过错局势瞬间扭转为自己功劳的手段,许老板记了整整六年。
池延萧心情复杂,手心出了一轮又一轮汗。
拜别了许老板之后,他又去找到了当年为他筹集善款的老教师。
多方信息统合之下,出现了一个非常统一,却被刻意抹掉的名字——何颂。
“为什么?”池延萧觉得不解。
着急赶来的夏辰逸更是觉得惊奇,“你们原来早就认识,只是小学弟和小时候变化太大,所以你才一时没想起来?”
天气渐热,池延萧却觉得浑身冒冷汗,如果这一切背后没有任何阴谋论的话,那他都做了什么?
“我需要回一趟孟家,见何绮琴。”
夏辰逸闻言眯起眼睛,随即点头,“行,我和你一起。”
荣城之前在夏辰逸眼里是个难以攻克的地方,这里的土豪乡绅互相之间的牵连比商都那些世家的联系还要紧密牢固,而池延萧仅仅用了一周,就成功打入内部圈子。
有这样的实力和魄力,他却仍然在商都装做边缘人物,池延萧到底想干什么?
夏辰逸总觉得自己现在越发看不懂池延萧这个人,虽然,从一开始对方主动找到自己当合伙人时,夏辰逸就没有看明白过。
回来的急,飞机抵达商都时已经是凌晨四点,池延萧和夏辰逸就这么大张旗鼓回了孟氏老宅。
夏辰逸之前来过,孟氏以各种理由召开家宴时,夏辰逸是作为客人过来的,但以找事儿的名义过来,还是头一次。
奇怪的是,大半夜的孟氏老宅竟然灯火通明,孟氏当家人孟寒玉坐在主位,底下坐着的他的几位不成器的兄长和子侄。
这种排资论辈的座位,像是回到了封建时代一样,一股子令人不适的窒息感扑面而来。
池延萧丝毫没有作为不速之客的心虚怯场,反而径直走到了何绮琴面前。
“何夫人,我有些事要问你。”
何绮琴眼神鄙夷,下一秒慌张看了一眼坐在上位的家主,见孟寒玉垂眸不语,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再看池延萧时又恢复了那副趾高气扬的神态,冷声呵斥道:“放肆!池延萧你还有没有一点教养!这么多长辈都在这里,你不知道喊人吗?”
池延萧烦躁的拧起眉头,扫了一眼所谓长辈们,冷笑:“我不是你们孟家人,有没有教养也与你们无关,现在过来,只是找你何夫人何绮琴有事。”
一时间寂静无声,大家的眼神都在两边转悠,确保孟寒玉没有发火,又看看池延萧,想知道他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又是有何贵干。
“你要是想在这里说说当年我母亲是怎么突发心疾去世的话,我没有意见。”
池延萧突兀的扔下这么一个重磅炸弹,惊得何绮琴一下子就站了起来,一直冷着脸没做声的孟弘盛都忍不住看向他,一拍桌子高声斥责。
“你个逆子!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忽然,突兀的铃声响起,大家视线扫视一圈,后知后觉是自己手机响了的何绮琴面色尴尬,连忙走到一边接听电话。
一直沉默着的孟寒玉见状,忽然开口,“池延萧,既然你刚好回来了,那我就明说,你那个什么生物实验立马给我停止。”
孟家的生物实验室同样在秘密进行一个实验,池延萧拿着相同一套甚至更加成熟的方案搅得现在商都乃至整个国内的科研界都人心浮动,池延萧从哪里来得到的东西,孟寒玉自会好好查,但眼下最重要的是,必须让过了明面的实验停止。
池延萧却仿佛不懂其中含义似的,疑惑开口:“为什么要停?若是这个试验成功,对国内的血液病患者们来说岂不是天大的福音?而且用的也是孟氏的实验室,你要是想多要一点利润,这些都可以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