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炤摸着口袋里的盒子,感受到一丝心安。
【宿主,由于世界突发混乱,我这边无法看到世界同步情况,只能告知你之前世界的情况。】
“好。”裴炤点头,后来反应过来小rui看不到,又回答了一声。
【宿主,您目前所在的异世界曾是一个巨大的监狱,用来关押违规的游戏人员,别名:纯白地狱。】
“所以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白的,就是因为这个。”
【是的宿主,纯白地狱中,随处可见的皆是囚徒,他们犯下不同的错误,被流放到这里,接受永恒孤独的折磨。】
“这里的囚犯不可以互相认识吗?”
【是的宿主,世界设定,所有成为同伴的人,终究分开,世界会采用各种方式达成世界设定的目标。】
“……除了这个,还有什么惩罚?”
【世界会随时将囚徒拉入小黑屋,接受想象场景设定的处罚,比如……】
“比如什么?”
【……重复囚徒最兴奋的事情。】
这算什么处罚?裴炤皱了皱眉。
“我知道了,小rui,最后一个问题。”裴炤顿了顿,“这个世界,有研究所吗?”
【没有的,宿主。】
“好,我了解了。如果有什么事情,我会再找你的。”
【好的宿主,我将与你随时保持联系。】
结束对话,裴炤疲惫得很。纯白地狱,他曾在一些心理学书籍上看过,说是通过单一色彩逼溃一些囚犯。不过他们在先前雪白一片的地方四处寻找过,没有发现什么囚犯的身影。
小rui说这个世界没有研究所……那他现在所在的地方,难道这就是这个世界崩溃的源头?
他们刚刚说的试验品,不会是在拿囚犯们做实验吧?
这样的想法刚冒出来,裴炤第一反应时恐怖,但随即眼前一亮,勾起嘴角。
如果实验,一定能遇到人,如果抓住机会偶化那人,他就能带着周于礼他们的核回到现实世界!
……只要回去了,总会有办法让他们恢复的。一定有的。
正想着,门口的铁栏杆被人不客气地晃了晃。裴炤探头瞧了一眼,那人穿着一身克制的白大褂,却是一副土匪做派,手里还拎着一条像电棍一样的大家伙,看见裴炤后不客气地敲在铁栏杆上,叮咣作响。
“试验品一号,该你了。”
裴炤缓慢地站起身,试着与他沟通:“……您好,是什么样的实验,说起来,我可能也会感兴趣……”
白大褂的目光在裴炤身上上下划过几圈,最终定格在裴炤漆黑的发色上,眯起眼睛:“你不是囚犯?”
“……我,我是新来的。”
“囚犯不长你这样,他们都是光头。”
“我……”裴炤说不出来了,绞尽脑汁只憋出来一句:“……我头发长得快。”
“那倒是很少见。”白大褂冷笑一声,但并没有揭穿裴炤蹩脚的谎话,对他来说,这些人只是冰冷的实验体,至于裴炤到底是不是囚犯,又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他并不在意。
裴炤被带到一个漆黑的小房间,房间的四角各有一条锁链,长度刚好能抵达房间的中央。
房间中央有一张呈大字型的皮质床,裴炤打眼看上去,就非常不妙。
以他的经验,长成这样的床,都不会是用在什么正经途径上的。
“躺上去。”白大褂语气淡淡,在墙壁上按了几个按钮后,从天花板伸出一个探头,喷洒出许多透明液体。刺耳的酒精味钻入鼻腔,裴炤皱了皱鼻子,听话照做。
“你口袋里有东西?”白大褂把四条锁链尽头的绑带分别捆绑在裴炤的手脚上,在路过时,看到他口袋鼓鼓囊囊,习惯性地伸手想拿出来。
“不!”谁知下一秒,裴炤竟然剧烈震动起来,动作幅度竟然大到直接引发了房间的警报。
“好!你冷静点!”白大褂举着双手后退,示意自己不会碰他的东西,裴炤才终于冷静下来。
白大褂在墙上操作了什么,关掉了警报,道:“劝你不要这么一惊一乍,幸亏今天遇到的是我……如果换做其他人,你是要吃苦头的。”
“……谢谢您。”裴炤真切实意地道谢。他知道医生说的并非谎话,就在刚刚警报响起的时候,他全身从四肢开始,一股强烈的电流在身体里乱窜,痛得他几乎失去理智。
如果不是白大褂帮他关掉警报,恐怕……他现在已经痛晕过去。
“实验,会发生什么?”白大褂又重新给裴炤固定四肢,裴炤侧过头看着他。这位白大褂虽然看起来不修边幅,但五官并不丑,所谓相由心生吧,能在分明可以藐视生命时,却依然对生命存有敬畏之心的。能是什么坏人?
“什么都有可能发生。”说完,白大褂也固定完了裴炤的四肢,在墙上敲下了几个参数后,转过身对裴炤说,“尽量不必抵抗,顺应实验的发生……我只需要记录一些数据,并不想要你的命。希望你能活下来。”
他这样真切实意的”祝福”让裴炤险些落下泪来。锁链很短,四肢被固定的死死的,裴炤只能定定地看着漆黑的天花板,脑海里,仍在不停循环播放先前种种。
天花板上再次伸出一个探头,裴炤下意识闭眼,但这次喷出的却不是液体,而是细细的雾气。裴炤只觉得鼻尖闻到了一丝芳香,下一秒,身上的束缚消失了,而他,也来到了一个无比熟悉的地方。
温泉山庄。
……
“愣着做什么呢?不下水吗?”
裴炤呆呆愣在原地,肩膀被人碰了一下,裴炤回过头,欣喜叫出来人的名字:“谬以?”
谬以含着一块哈密瓜,两颗尖锐的獠牙刚好卡住瓜皮,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呆傻,口齿不清道:“杠毛?”
裴炤摇摇头,几乎是立刻,沁出眼泪,裴炤紧紧抱住谬以:“……虽然知道是梦,但还能见到你,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