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站在字画前打量,听到动静猛地回头,见是李长巷,松了口气又绷紧,警惕道:“有事?”
李长巷一顿,指了指字画,“我看一眼。”
那人立即挡在字画前,“不行。”
“我们的线索也可以给你看,成吗?”魏逐远探头。
那人用力摇头,就是不肯和他们分享。
李长巷摸摸头,忽地回头看了看门,随即同手同脚退了出去,站在魏逐远旁边瞅着傅北骁,欲言又止。
“你找他?”魏逐远满脸疑惑。
李长巷悄声说:“你们也都看到了,这局游戏可以用武力解决问题。”说完,他的目光飘忽不定,多是飘进门里,暗示着什么。
魏逐远:“……”他默默看向傅北骁。怎么,傅北骁看着比我更暴力?
他有点担心,傅北骁这新人,能应付……
咔嚓咔嚓。
对面的新人适时地按了几下手指关节,轻飘飘朝里面看了一眼,随即默不作声走了进去。
李长巷和魏逐远对视一眼,默契的抬头看天。
里面过了几秒传来“干什么”、“别乱来”、“警告你,我练过小擒拿”、“哎哎哎!”“大哥我错了”的声音,李长巷慢条斯理摘下眼镜擦了擦。
忽然,里面安静了两秒,随即那人惊慌地跑了出来,跑出两步还不忘回头招呼揍他的同伙:“快跑!白——”
傅北骁从门里闪了出来,快速关上门,一手一个提着两人往广场跑。
魏逐远脚下生风,多是托傅北骁的福,他回头看了眼,那白无常穿过房门,径直冲过来。
几人一同栽进水里,身后白无常扑通一声撞在空气墙上,不甘地怒吼。
随着一连串的扑通,人们纷纷跌进水里,朝着高台游去。
魏逐远刚想动,便被傅北骁的手臂挡住身体,随即往后一压,魏逐远和李长巷被他困住动弹不得,又不太敢反抗,老老实实听候发落。
跑出去那人从水里扑腾上来,施展着狗刨两三下划过来,猛地抱住傅北骁。
他也知道这里面谁武力强,毕竟切身体验过。
傅北骁不留情地踢开他,那人从水里爬起来正欲向前,被傅北骁一个眼神吓到,随即想往魏逐远那边走,又被傅北骁踢了出去。
那人抹了把脸,这次长了记性,小心翼翼指了下划拉水面找眼镜的李长巷,看到傅北骁微微颔首后,才忙不迭地过去,一把抱住李长巷。
李长巷:“?”这小子一过来,眼镜彻底被水流冲走了。
那鲨鱼一圈一圈地游,几次大摇大摆路过,惹得那人直抽气。
这次却没有水流倾泻,人们抬起头看了一会,忽然,水里的人死命地往高台爬。
四根水管伸出,随即下饺子似的吐出四只鲨鱼。
魏逐远:“?!”玩大了吧!!
那人一看这场面,顾不得方才和这些人有仇,手脚并用往李长巷身上爬,企图占领高地,被李长巷一把拽了下来。
也庆幸广场够大,鲨鱼游一圈还蛮久的,但这样也不是回事,谁知道下次吐出来的数量是多少。
待身后的门开启,四人一骨碌滚了进去。
傅北骁扶起魏逐远,身后那俩四仰八叉跟他没关系,扶起来就站在一旁不作声。
那人惊魂未定,又落在三人手里,懊恼地双手抱头蹲下,“几位大哥,我就一无业游民,你们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李长巷索性盘腿坐着,眼镜没了也不恼,踢了一下那人,“什么名?”
那人苦着脸:“于三百。”
魏逐远:“……你确定?”
“我也想改名,但我爸说有意义,生我那会他买的彩票中了三百块钱,说是好兆头。”于三百辩解道。
魏逐远忍着笑说:“你刚才那首诗还记得吗?”
于三百见这三人没有斤斤计较的意思,便双手拢进袖子里,和村口大爷一样,他咂摸咂摸嘴:“忘了,我就是个学渣,就会背床前明月光,曲项向天歌,野火烧不尽,红掌拨清波。”
李长巷:“……”刚要开口指正,便见魏逐远蹲在于三百旁边勾肩搭背地指教:“不是红掌拨清波,而是花落知多少。”
李长巷:“……”算了,你们说得都对。
傅北骁在旁边默默伸手揉了揉额角,嘴唇抿了一下松开,似笑非笑。
“我们之前推算两个人进去不会有事,好像错了。”魏逐远皱眉对李长巷说。
李长巷摸着下巴:“奇怪……按照之前触发白无常的条件,理应三个人进入会出现问题。”
“难道是人物?”魏逐远沉吟道,“你看,你是第二道门,也就是程咬金,我是伍子胥,这是文官吗?”
“他只是军事家。”李长巷猜到了魏逐远的想法,沉吟片刻忽然锤了一下手心,“想起来了,方才我们两个看到的诗,将数字五圈出来的房间,那位诗人是韩翃,唐代诗人,以及又出现的那一首是杜甫,同样为唐代,巧的是,我选择的程咬金,正为唐朝武将。”
“所以,我在其中起了什么作用?”魏逐远问道,“我的是哪个朝代?”
“春秋……”李长巷皱着眉思考,忽然看向于三百,“你的是第几个字?”
于三百:“第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