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皮进惩罚室,魏逐远默默看着屠夫将自己绑在十字架上。
黑衣人将门关闭,站在一旁一言不发。
这次没有附身到受刑人身上,而是自己来承受酷刑。
那我不就死了吗……
似乎看出他的疑问,黑衣人冷冷开口:“代你受罚的,是你的灵魂。”
魏逐远:“……”你讲点科学好不好啊。
没明白什么是灵魂,那屠夫便双手一扯,撕开了魏逐远的衣服,随即打量一番,拿着刀,刀尖停在魏逐远右肩,随即向下一压,瞬间没入皮肤。
屠夫手上用力,刀身深入,慢慢向下划着。
“唔……”魏逐远疼得直抽气,这种感觉太真实了,他喘息着说:“能……能给我嘴里塞个木棍吗……”
屠夫没理他,倏地一划,魏逐远疼地喊了出来,屠夫走到左侧,同样划开了口子,鲜血流了一地,魏逐远恍惚间咬破了嘴唇,却不及剧痛一分。
屠夫丢了刀,双手手指伸进裂口里面,随即向外一扯。
“啊……操……”魏逐远猛地一仰头,皮肤被撕扯的剧痛令他眼前一黑,耳边传来肌肤撕裂的声音。
碎肉布满手臂,整张皮被扯了下来耷拉着,手指下方垂着碎裂的皮肉,魏逐远粗声喘息着,余光瞥见自己手臂上的白骨,干呕了几声。
屠夫似乎来了兴致,拿起刀在白骨上剐了几下,登时引来魏逐远嘶哑的低吼声,身体不停颤抖,企图挣脱绳索。
屠夫阴笑一声,刀尖停在魏逐远锁骨前,往前一压,随即猛地向下一刀,他不等魏逐远反应过来,便双手扒着裂口往外撕扯。
魏逐远疼昏过去,又被剧痛拽了回来,无意识地呻|吟,他眼前铺了一层浓雾,看到自己的器官因为皮肤暴露在外,紧接着慢慢滑落下来。
在死亡的那一刻,魏逐远一脚跌入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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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时,身上剧痛无比,魏逐远不停颤抖,伸手想要抚摸身体,却发觉自己并不能控制,这才抬起沉重的眼皮打量四周。
这是一处透光的宽敞走廊,周围不时走过穿唐装的工作人员,路过时小心翼翼地说一声“楚将”,便抱着材料匆匆离去。
楚将……
魏逐远半抬着眼皮,后知后觉想起,楚将这个名号,自己在审议会上听到过,是自己缺失的那段记忆。
眼前像是碎裂的玻璃,充斥着狰狞的裂痕,随着魏逐远的意识慢慢清晰,这些裂痕也逐渐消失。
“啧。”
耳边传来声音,魏逐远下意识偏头,却不能控制这具身体,几秒后才察觉,这个声音是自己发出的,只是带着几分浑浊空洞。
这是哪……
魏逐远站都站不稳,可附身的这具身体却依旧挺直,在发出声音后,才迈步往前走着。
走廊尽头,是一个双开感应门。
魏逐远的模糊意识无法控制这具身体,只得跟着他来到门前。
他听见自己又不耐地“啧”了一声。
随即抬起手,黑色手环在显示屏上扫了一下,门缓缓开启。
在门开的一刹那,眼前所有开始扭曲,耳边传来电流声,四周幻象开始如潮水般退去。
魏逐远只看清那道门内,一坐一站两个人,站着的人一头白发,身上穿着乳白色唐装,坐着的人正对门口,身上黑红相间的色彩极其扭曲,看不清模样。
他来不及细看,便被一股无形力量拽了出去。
再次醒来时,自己躺在密道走廊上。
鼻腔闻到血腥味,手下碰到了黏稠,魏逐远艰难地转过头,瞳孔猛地一缩。
被他开启的第一扇门内,静静躺着一具被剥皮的尸体,已经看不出原有模样,身上血肉模糊,白骨森森,血顺着地板流到走廊上。
这是……我?
魏逐远许久没有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忽听一人急切地呼喊:“远哥——”
紧接着上身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托了起来,傅北骁脸色惨白,脸上尽是汗水,他伸出手想要碰触魏逐远,却又不知怎么,微微颤着收了回去,涩声说:“远哥?”
“咳咳咳……”魏逐远偏头咳了几声,忽然伸手扣住傅北骁的下巴,慢慢转正,哑声道,“别看。”
这人,不是害怕吗?知道是尸体还往那边瞅。
傅北骁嘴唇一抿,“里面是……”
“我的尸体。”
傅北骁瞳孔收紧,忍住想要转头的举动,“酷刑吗?”
“嗯……剥皮。”魏逐远惨笑一声,慢慢坐了起来,余光极力避开里面的尸体,轻揉着眉间,“我想看看留在密道里会是什么结果。”
傅北骁的脸色逐渐浮起怒意,他想开口训斥,却被魏逐远剧烈地咳嗽打断,最后也没有说出口,扶着魏逐远站了起来。
“外面怎么样了?”魏逐远撑着墙问。
“水到了膝盖位置。”傅北骁轻声说,他顿了顿,忽地伸手抓着门把手关上了。
“线索呢?”
“他们只说自己开了门,便有鬼怪跑了出来。”
魏逐远嗤笑一声,索性伸手勾着傅北骁的脖子,“这群人,分不清局势?”
傅北骁没说话,轻轻扶着他的腰,慢慢往广场走,“那边有水……”他搀着魏逐远,走进自己开的房间里。
魏逐远暂时把那段莫名的幻象抛在脑后,他抬头瞅着那首杂乱的诗。
傅北骁出去了一会,随即拿着面包和水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