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卡在刷卡机上刷了一下,魏逐远伸手拧开开关,淋浴头艰难地喷出水滴,几秒后水流才大了起来。
魏逐远试了下水温,“唔,还成……你怎么还站在门口?”
傅北骁幽幽看着他,一阵沉默后,向前一步走进来,伸手关了门并落了锁。
“锁了干什么?别人进不来了。”魏逐远莫名其妙。
傅北骁眼角罕见地一抽,“我不习惯公共的,有别人不自在。”
魏逐远把衣服放在凳子上,闻言失笑,两手抓着下摆脱了衣服。
傅北骁:“……”看了几秒,他忽地转开视线,喉结不自然滚了几下。
“你站那不洗澡,来蒸桑拿?”魏逐远小脸疑惑,转眼工夫脱个精光。
傅北骁朝他看了眼,猛地绷直身体迅速撇开目光,舔了下嘴唇声音低哑:“来了。”
他迈步走着,忽听魏逐远说:“哎,等会儿能帮我搓搓背吗?”
傅北骁脚下一个平地滑,踉跄几步才站稳,幽幽抬头盯着淋浴头下面的人,“好。”
他的位置隔了魏逐远三个淋浴头,背对着他褪下衣服,眼梢瞥了眼后方,随即打开淋浴头。
“好家伙,你练过?”肩上忽然落下一只手,还不知死活地捏了捏。
傅北骁一下子蹿出几步远,双手猛地攥起,咬牙道:“干什么?”
魏逐远眨眨眼,疑惑道:“你跑什么?”
傅北骁:“……”他默默走了回来,扶额道,“回你位置。”
魏逐远莫名其妙看了看他,视线忽而往下,神秘一笑:“怪不得你不让别人进来,任谁看了你这——”
傅北骁忍无可忍,拽着淋浴头喷了魏逐远一脸,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道,“洗你的澡!”
魏逐远悻悻溜回去,傅北骁刚细微地松了口气,又猛地绷紧了弦。
那人端着凳子跑过来,背对他坐下,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背:“帮帮忙。”
抓着淋浴头的手指倏然收紧,沉默了很久没有说话,魏逐远等了一会没等到回应,奇怪地想要转头,便被傅北骁一巴掌按在头顶,硬生生给扭了回去。
“怎么?”魏逐远疑惑道。
傅北骁深吸一口气,他站着时,坐着的魏逐远身高正巧在腰部,一回头……
他烦躁地拿着淋浴头朝魏逐远脑袋顶喷了喷,这才放下淋浴头,一言不发拿了板凳坐在他身后,沉默地搓着背。
那人的后背带着几分铜色,并不明显,却也能看出这具身体经过日积月累的锻炼,弯腰时两侧蝴蝶骨微微凸起着,肌肉组成了迷人的线条,顺着背脊往下……
傅北骁猛地抬起头,不敢乱看。
他的手劲不轻不重,魏逐远眯了眯眼,仰起头惬意地叹了一声,见差不多了,便站起来回过身,刚要开口,傅北骁被他回身的动作惊得往后退了几步,撞了一下墙弹了回来。
魏逐远:“?”
傅北骁:“……前面也搓?”
魏逐远微微摇头,傅北骁松了口气,便听魏逐远说:“我帮你。”
傅北骁这口气堵在了嗓子眼:“……”
人反应过来时,已经被魏逐远按在凳子上,魏逐远坐在身后,摩拳擦掌:“以前澡堂的师傅手法贼好,我都能睡过去。”
“嗯……”傅北骁声音嘶哑地应了一声。
魏逐远的手刚盖上去,傅北骁倏地挺直背脊,魏逐远莫名地拍了一下他的背:“紧张什么?没搓过?”
傅北骁:“……”
瞥见那人的脖子红了一片,魏逐远有些好笑:“都是兄弟,互相搓澡还能给你搓害羞了?”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傅北骁放弃了抵抗。
结束后,魏逐远拍了拍傅北骁的背:“成了。”
傅北骁默默起身,离着魏逐远一米绕着他周围画了个半圆,才走回自己的淋浴头下。
魏逐远:“?”
门外忽然有人敲门:“谁在里面!老子要洗澡!锁门干什么!”
魏逐远赶紧走过去开门,却在中途被傅北骁抓着手腕拽回来,喑哑着嗓子说:“别开。”
“这是公共澡堂……”魏逐远一脸奇怪,忽然余光瞥见某个翘起来的大零件,魏逐远目光幽幽往下扫了一眼,抬起头和傅北骁对视几秒,忍着笑说,“搓个澡还能给你——”
“远哥,”傅北骁抬起一只手捂着脸,有气无力道,“我求求你别说话了。”
魏逐远:“行……”他憋着笑走了回去。
有生理反应至于这么害羞吗?
这个澡洗得傅北骁浑身疲倦。
躺在新床单上,魏逐远看了看渗着水渍的天花板,对傅北骁说,“要不要去秀才的副本?”
傅北骁一顿,头发还在滴着水,“秀才副本倒是没什么难度,就是惩罚换成了本人承受。”
“不借助机器了?”魏逐远撑着两侧坐起来。
“对,你甚至能看到自己刚受过刑的尸体。”
魏逐远思考一番,“你敢去吗?”
傅北骁轻笑一声,“有什么不敢的。”
单人床太窄,两人只能侧着身子睡觉。
魏逐远入睡很快,又不认床,几分钟后便传来平稳的呼吸声。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傅北骁慢慢转过身,目光深邃地望着魏逐远的后背,许久之后轻手轻脚转过身来,看了几眼那人的后背,便闭上眼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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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没有窗户,但傅北骁还是被自己的肚子准时叫醒。他眯着眼眨了几下,猛地坐起来失声道:“逐——”
房门被人推开,魏逐远提着早餐走了进来,手插在口袋里,朝他举了举早餐:“吃。”
傅北骁双眼失神了片刻,才逐渐聚焦在魏逐远身上,慢慢反应过来:“你去买早餐了?”
“嗯,这儿又不管饭。”魏逐远四下看了看,没找到落脚地,只得带着塑料袋拿了包子吃着,瞥了眼傅北骁,奇怪道,“你脸怎么这么白?冻着了?”
傅北骁闻言,伸手揉了一下脸,哑声说:“没事,没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