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逐远幽幽看向他。是我不想认真吗?
他迈着沉重步伐和蓝兔走进惩罚室,只是这一次,蓝兔惨白着脸出来,没过一会,便传来呕吐声。
紫兔幸灾乐祸:“这人终于有点动静了,我还以为单独给他开了绿色通道呢。”
蓝兔扶着椅子坐下,惨笑道:“别提了,连续那么多次,是你你也吐。”
紫兔:“还以为是个铁人——”
“闭嘴。”对面传来冷冷的声音。
冷得紫兔一个激灵,循声看去,傅北骁坐直了身体,皱着眉盯着房门,说话时连目光都不施舍过来。
明白让他闭嘴什么意思后,紫兔脸色一黑,合着我说话还不如呕吐声好听是吧?!
许久之后,呕吐声才渐歇,几分钟之后,魏逐远扶着墙走了出来,脸上毫无血色,手撑着椅子时,青色的血管凸了出来,坐下后才舒了口气。
“怎么吐了?”傅北骁倾身问他。
魏逐远缓了一会,闻言心不甘情不愿瞥他一眼,涩声说:“你连着九局被人猜中卡牌试试?你吐不吐?”
傅北骁:“……抱歉。”
魏逐远也是不信邪,等恢复力气后又上了头,“再来。”
傅北骁默默看了看他,几秒后才轻声说,“那我猜中你别动气。”
“这不是我能控制的。”魏逐远没好气说。
傅北骁抿了下唇,缩回去两只耳朵直颤。眼梢瞥见他又在偷笑,气得魏逐远一巴掌扫过兔耳朵,才停了憋笑。
轮到青兔陈述,他靠着蓝兔的分数,坐立难安,盯着卡牌想了一会,才说:“梦。”
梦?魏逐远微微松了口气,每个人对梦的理解不同,各种玄幻画面都能理解为梦……他瞥了眼傅北骁,你难不成还会猜到我的梦?!
第一张,画面边缘围了一圈黄色物质,其他的则是海洋,一个比基尼女子和一只鲨鱼向上仰望,上方是一个圆环形状的物体,透着一丝暗淡的光亮。
第二张,星空下的城堡亮着灯光,一个小男孩趴在一只熊背上,朝着画面下方飞去。
第三张,一个身体分裂成数个梯形方块的女子站在中央,她闭着眼,双手向内推着自己碎裂的身体。
第四张,月亮和星星被一根白绳垂吊着,白衣少女闭着眼站在星河中,她的脸上带着微笑,一个由繁星组成的轨道从她身边绕过,火车喷着白雾呼啸而过。
第五张,绿色的海洋中,一个穿黑白相间衣服的水手摇着船桨向边缘划去,他脖子上的白色围巾逐渐放大,穿过天空的星河。
第六张,画面白皙,歪扭的房屋由远至近排列,一个小女孩举着渔网站在房顶上。
第七张,在乳黄色的背景下,生出几株植物,上面盛开着各种颜色的花朵,一只蝴蝶从画面左下角飞了出来。
第八张,一个圆形玻璃球沉溺在紫色海洋中,玻璃球里困着一只鲸鱼,在它的上方,是一个沉浮于海水中的少女。
第九张,天空被染成了青色,一个女人侧躺着,她的身体形成了山峦,头发变成了黑色的大海,一艘船悠悠驶过。
第十张,背景像是被水融过的水彩画,一个男孩在画面左下角举着相机,在相机孔里窜出一条彩虹,几只动物缠绕在彩虹周围。
第十一张,画风抽象,充斥着蓝黑色,黑底雪花飘荡在女人周围,她一袭白裙,五官不怎么协调,踮着脚想要去抓住雪花。
第十二张,白色背景下,一个小人背对着站立,在它的头顶,犹如冒烟的烟筒生出蔚蓝的星空。
魏逐远看到第十一张便决定就是他了,第十一张满足傅北骁暗色系画风、稀奇古怪、没有章法、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各种条件,最主要的还是不按套路出牌。
“哼。”魏逐远得意地看了眼傅北骁,把赞成票投给了十一张,反对票投给第十张。
傅北骁默默看他,过了一会实在没忍住低声说:“远哥,第——”
魏逐远一巴掌拍在他腿上,傅北骁沉默良久,最后什么都没说,坐直了身体看着卡牌。
打断你的施法你就猜不中了。魏逐远心想。
投票结果狠狠打了魏逐远的脸。
【第一张2票,第四张1票,第五张1票,第七张1票,第八张陈述者卡牌3票,第十一张1票,第十二张2票】
望着第七张卡牌下面的黑头钉子户,魏逐远陷入了沉思。
这人有大毒,到底捡回来一个什么玩意……
他默默看向傅北骁,后者亦是沉默,过了几秒才带着一丝心虚说:“远哥,你别吐啊……”
魏逐远:“……我尽量。”
他越看傅北骁,越像个会算命的江湖道士,旁边再拿杆写着“十挂十灵”的旗子更像了。
傅北骁欲言又止,上下打量着魏逐远的脸色,“远哥,我瞎猜的。”
……得,更生气了。
眼梢斜睨着傅北骁,魏逐远气笑,大脑开始不受控制地作死:“你有本事最后一局也能命中。”
傅北骁沉默些许,似是没听出这是气话,眼尾含着笑,“保证完成任务。”
魏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