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浪盯着时选,不想放过他的任何一丝异样:“我们进去看一下?”
时选往旁边侧身,三个人依次进去,什么都没找出来。
踏浪将发黑的符纸捏在掌心,这个地方的阴气太重了,她都怀疑元柏就在这个地方。
元旌搓了搓手臂:“你这里怎么这么冷。”
往日只是在梦中缠着他的鬼跑了出来,时选想起自己做的亏心事,面色很不好,脱口而出:“你怎么不去问你哥,死了这么久还不安生。”
元旌以为是他被鬼魂吓着了口不择言,但翩月和踏浪对视一眼,觉得不像这么简单。
匆匆调查过后几人离开,翩月和踏浪围着桌子坐着,一言不发,气氛异常凝重。
酒花进来的时候被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
踏浪指了指门,示意他关上:“我觉得这件事不像我们之前想的那么简单。”
酒花的眉心出现折痕:“为什么这么说?”
踏浪将自己刚刚发现的不对劲说了出来:“其实换一个思路想,他如果是因为做了亏心事而怕被发现,一直强调关系好更能说得通。”
“你们还记得这个任务叫什么吗?”
酒花回想了一下:“谁在作恶?”
“对,”踏浪曲起手指敲了敲桌子,“按照我们惯常的思路,往往都是鬼在作恶,而不是人。”
“加上齐钦是我们第一个接触的NPC,更容易对他产生信任,所以我们之前都是猜测元柏是这个恶,因为他想把生人给带下去。”
“但翩月说得对,事实上也有可能是齐钦作了恶导致了元柏的死亡。”
翩月沉默,他之前都是胡说的,从没想过会真的实现。
他的声音有些哑:“那为什么他要杀了元柏?”
踏浪很快就给出了回答:“嫉妒。”
过往的经历在她的脑海中串联成一条线:“你还记得之前他发火的那一次吗?”
“这是因为你当时说那把剑不适合他,他却单方面理解成了他配不上,只有当你提到元柏已经死了之后他才停歇。”
“因为活人没有跟死人比较的必要。”
酒花也倏地想起了什么:“我刚刚去熟悉环境的时候和下人聊了一会,他们说元柏自幼就是习武奇才。”
踏浪看了一眼心情沉重的翩月:“我说的这一切也都是猜测而已,真相是什么还得找到证据,我派了人去找申思谦,应该这两天就会有回复。”
如果到时候得到的消息是毒药,那真相是什么无疑很明显了。
翩月感觉脑子一团乱,局面逐渐往他最不想看见的方向发展。
他的喜欢还没开始就要结束了。
另一边的时选心情很好,他装出的反应和给出的线索已经够多了,他们应该已经猜出了谜底。
“马上就要下班了。”时选哼道。
03飘在他的身边,目光定定地看着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已经看了多久,连眼睛也未眨一下。
一夜过后,时选依旧活着,只是身体更虚了,嘴唇连点血色都没有。
他跟着踏浪他们一起去后山的墓碑处,越靠近便越想逃。
元父元母并没有来,几人对着墓碑拜了一下,时选缩在最后面,做动作的手都在颤抖。
踏浪拿出了一把符纸:“先把元柏请出来。”
时选忍不住说道:“为什么要把他请出来,不可以直接超度吗?”
翩月见时选的反应收入眼底,同时心也逐渐坠入了谷底。
踏浪解释道:“要将他送走需要先知道他强行留在世间的执念是什么,解开了执念他就会自行离去。”
“和鬼怎么交流?”时选的额头冒出冷汗,人却逐渐冷静了下来,“常言道鬼话连篇,你怎知他不是想骗人呢?”
“是实话还是谎话,”踏浪一把点燃符纸,“还要见了才知道。”
刹那间火光冲天,极其阴冷的气息从火中冒出,他们先看见的是一只手,上面布满了伤口,手指以不正常的姿势扭曲着。
然后散落的长发,长发下面是一张被毁到看不清真实模样的脸,看上去十分恐怖。
元旌尖叫道:“大哥!”
踏浪皱起了眉,这位真的是元柏?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之前想的毒药就错了。
03的视线穿过人群,和时选对视上,眨眼就冲到了他的眼前,双手虚虚掐在他的脖子上。
翩月下意识地攻了过去,一剑就划开了鬼影。
踏浪丢了一把符纸过去,现在真相还没猜出来,万一时选是无辜的,那他们的任务就失败了。
03适时松开手,消失在众人眼前。
燃烧着的符纸化为灰烬,踏浪没想到是白忙活一场,什么没问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