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恨未消,又添新仇,果然敢一条道走到黑的都是不怕死厄缠身的报死乌鸦啊!但乌鸦报死的念头,不是出现在死亡降临的时候,而是在每一刻渴望生存的背后呀!
我,死亡之门背后的追悼者。
今夜,便请这世间的众生,在这死亡之门的背后,聆听一场关于死亡与爱情的伟大演奏吧。
世人皆知,死亡不是序曲,爱情才是永恒啊……!!!”
突然,一群乌鸦像潮水淹没了整个天空,在那些中原名门正派之人的背后,似乎还有一个人,一个声音,轻哼着像是幽灵一样婉转凄美却诡异骇人的歌声。
仿佛寺院里木鱼敲响万千梵唱的声音,在每个人的心里久久回荡震耳欲聋。
甚至感觉每个人的灵魂都要被这个声音,从身体里震出来似的,而那群乌鸦盘旋在苍穹下的夜空里,成群结队,井然有序,忽高忽低,飞来飞去,似乎它们的每个动作都暗合了那声音的旋律和曲调,而这却让人更加对那个声音的主人充满恐惧和惊疑。
“天鶙之徒!天鶙之徒·朢漫君幽!”
中原名门正派跑来的那些人里面忽然有人被吓得,抬头望着天上那群突然出现的报死乌鸦,满目惊恐,唇齿颤抖得叫出了那个声音的主人的名字。
然后……
“居然还有人知道我的名字,我该感觉到高兴和喜悦吗?但为什么我却只感觉到一阵厌恶和不悦呢?我天鶙之徒·朢漫君幽从不在乎别人是否知晓我的存在。
但却最是忌讳和厌烦,别人未经我同意。
便随意提及说出我的名字与存在!”
乍然。
方才叫出天鶙之徒·朢漫君幽名字的那个人,突然间便被一只乌鸦穿过心脏,将他的灵魂从他的身体中给掠夺叼走了。然后被乌鸦叼走的那个灵魂也化为了一只报死的乌鸦,并加入了苍穹下的夜空里。
随着天鶙之徒·朢漫君幽哼唱的曲调旋律飞来飞去的那群乌鸦里面,只留下那个人身体的残躯空壳在原地,转眼便化为一块像是被焚烧殆尽的焦炭一样。
顷刻间。
灰飞烟灭,荡然无存!
“还有谁想要代替我天鶙之徒·朢漫君幽为本人做‘自我介绍’的吗?本人可是十分乐意配合演出哦。
但是为了省下一笔对本人来说堪比巨款的昂贵演出费。
本人也只能再委屈自己一下,在演出之外,由本人另外再贡献一档精彩节目,那便是乌鸦报死……祸口亡命!”
天鶙之徒·朢漫君幽漠然站在众人身后,每说一句话都犹如哼唱一般,“切记啊!嘴贱者必招横祸,沉默者方为睿智。别人要说的话,自己会讲,无须由他人代劳。
别人不想说的话,而你却到处替别人去讲,却以为自己立下了天大的功劳。
这种人留在世上,本人实在想不出来究竟有何益处?
不如就让他去与乌鸦作伴,一起学习学习究竟该怎么好好做人,又该怎么好好跟别人相处说话吧。
你们以为我做出这样的决定是否明智,或者还是有些过分了呢?”
半晌过去。
那些中原名门正派之人却始终没有一个人,敢鼓起勇气站出来面对,并回答天鶙之徒·朢漫君幽的问题。
“噢,原来我面前的这么多人都是一群懂得沉默是金,少言为贵,处变不惊,不可多得的‘睿智者’呀?”天鶙之徒·朢漫君幽喃喃哼唱,竟不由得发出一声轻笑,“你们每个人都表现得这么好,那我是否也该为你们鼓掌一番,顺便再称赞各位一句呢?”
天鶙之徒·朢漫君幽的笑声突然变得格外撕裂尖锐起来,而苍穹的夜空里那群报死乌鸦也跟着一起发出怪叫的声音,仿佛在嘲笑着这个世界的冷漠和薄情,“你们这些人要是还不走的话。
那我天鶙之徒·朢漫君幽的这群可爱的乌鸦小鬼们,可就又要多出一大群和它们同样可爱乖巧的伙伴儿了哦。”
中原武林那些所谓“名门正派”的衣冠禽兽势利之徒,在受到天鶙之徒·朢漫君幽的恐吓威胁之后,都被吓得魂惊胆颤站立不稳了,却还是不敢真得拔腿就跑。
“还不逃?莫非是要我管你们吃顿宵夜,帮你们填饱了肚子,等攒足了力气再逃走,是吗?但我可从来没有无缘无故就请人吃宵夜享大餐的习惯,我天鶙之徒·朢漫君幽从来都只对我的这群乌鸦小鬼们情有独钟。
你们如果想要白白占我的便宜,那我可不干!
除非……”
“跑啊!大家赶紧快逃吧!”
天鶙之徒·朢漫君幽的话还没说完,中原武林那些人就都纷纷逃走了。
“真是遗憾呐!不然我的这群乌鸦小鬼们又可以多一些好朋友跟它们作伴儿了,但这个世界本就充满了遗憾。如果说这个世界上什么遗憾都不存在,那么也就意味着不管什么样的缘分,也都不可能会出现。
这个世界,因为遗憾,所以有缘。
但换句话说,也正是因为有缘,所以才难免总会留有遗憾!
这位朋友,你觉得朢漫之言说得正确吗?
当然,也可以换句话说,这位朋友,你觉得朢漫之言说得有误吗?”
天鶙之徒·朢漫君幽抬头凝视着谢逢秋,似乎对谢逢秋有着不比寻常的关注。
“你救了他们,这是好事。但你选择留下来,这可就不是什么好事了。”谢逢秋。
“哦?你说我救了他们是好事,那我不杀你是不是也算是一件好事?”天鶙之徒·朢漫君幽。
“算,但恐怕你做不到。”谢逢秋。
“哦,那要不然,我试试?”天鶙之徒·朢漫君幽。
“可以。你想试,我奉陪!”谢逢秋。
“嗯,那就……请阁下恕罪了!”天鶙之徒·朢漫君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