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说的马上下来吗?”我有些答非所问。
“你也不打电话问问我干嘛耽误那么久还没下来,就一直干等着,不怕我骗你不下来了吗?”
“你不会。”
“走北三环吧,这会儿应该不会堵车了。”刘洁看了看高德地图的路况。
“知道了,磨叽。”
我将刘洁行李箱里的衣物放进衣柜里专门给她空出的格子里,把行李箱放在了衣柜最上面,走到客厅喝了一口中午醒来那会儿没喝完的可乐。
“明天要我送你到地铁站吗?还是说你开我的车去?”我看着正在研究上班路线的刘洁。
“咦?公交车四十分钟,打车二十五分钟,地铁半个小时,这么近吗?”
“要喝点吗?”我拿了一罐啤酒。
“嗯,喝一个吧,正好助眠。”刘洁在我帮她收拾行李的时候已经将昨天的空酒罐打包放在了门口。
“不能赖皮,不然我就把你闹钟关掉。”我给刘洁倒了一杯。
“原来是你给我关掉闹钟的啊!怪不得那几天你都送我去上班。”刘洁像是发现了新大陆。
“喝你的吧,一天天咋咋呼呼的。”我喝着我的啤酒。
“为什么你对那些队员们都能和气说话,对我就不能呢?”
“不和气吗?”
“从前天我过来你跟我说话就夹枪带棒的!”刘洁有些怨气。
“一直不是都这样吗?”我喝光杯中酒。
“虫子,还有两天就跨年了。”
“嗯。”
“到时候去交子大道看双子塔倒计时嘛?”刘洁双手耷拉在我肩上。
“我可不想开11路回家,别忘了去年是谁闹着去太古里跨年最后是我背着回的出租屋。”
“我怎么知道那么多人打不到车,也等不到公交车嘛。”刘洁已经有些泄气了。
“所以,不去。”我将空酒罐放到一边。
“好吧,那你可不能丢下我一个人偷偷去跨年啊!”刘洁语气中带有一丝焦急了。
“你不是和堂妹都约好去双子塔了吗?”
“哼!刘孜孜叛徒!”刘洁抓狂,喝下一口酒。
我坐到飘窗边的坐垫上,看了看对面修好的华西分院,回头看到刘洁在看着手机不知道和谁聊着什么,我继续看着我的短剧。
“虫子,没酒了,我再喝一个嘛?”刘洁摇了摇空酒罐,表示还想要喝。
“明天不上班吗?”我起身又拿了一罐小的递给刘洁。
“又不是喝得烂醉,不影响明天上班。”刘洁接过我递来的啤酒对此还有些嫌弃,“诶,怎么是小的?我要喝精酿!”
“还挑三拣四的。”我将我手上的精酿换给刘洁,我自己喝小的纯生。
“虫子你真好!”
“你别喝醉了就是对我真的好。”看着刘洁那人畜无害的样子我也继续看我的短剧。
“虫子,我能在这住到明年吗?”
“你就差把家搬来了。”我放下手机端起酒杯。
“你不会让我搬来的,也不会陪我跨年,对吗?”
“我会在塘瑶听歌。”我将小纯生一饮而尽并捏瘪酒罐扔进垃圾桶。
“果然是不会陪我跨年,哎!”刘洁叹了一口气。
“洁,我是不是从来没有给过你什么承诺?”我起身去拿烟。
“你不是已经把衣服都放进柜子里了嘛,这个算是吧?”我感觉刘洁说话有些抽泣。
“呼...你说后天交子大道会不会封路呢?”我吐了一口烟。
“应该要吧?去年听说就是人太多封路了,从双子塔到剑南大道呢。”刘洁看着手机,突然坐到我身边来将下巴靠在我肩上,“你是答应了?”
“也不知道KK那晚上会不会唱《呼吸决定》?”我感觉肩膀被刘洁的下巴磕得有些疼但还是轻轻捏了一下她的脸。
“那我要准备一对荧光灯戴在头上去跨年。”刘洁开始计划了。
“正好你和堂妹一人一个。”
“那就再多准备一个。”刘洁似乎已经计划好了。
“我没说要去。”我准备起身去拿酒。
“坐下,虫子!”我被刘洁一把拽住,“你刚才不是都答应了吗?”
“我先去拿酒。”我极力否认着起身去拿酒了。
“你总是说话不算话。”
“换个口味,今晚应该比较好睡。”我拿了一罐比利时原浆看了看配料表。
“你就陪我一起去嘛?”刘洁继续卖着萌。
“要不要尝尝这个口味?”我给自己倒满又将酒罐在刘洁面前晃了晃。
“哼!不陪算了,我和孜孜去。”刘洁转过头不再和我搭话。
我坐回沙发,任由刘洁靠在飘窗拿着哆啦A梦发着气,嘴里还不停地诅咒我,“死虫子,臭虫子,打死你,掐死你,饿死你!”
“你究竟要我怎么死?”我喝着酒调侃。
“喝死你算了,哼!”刘洁继续发泄着,“不仅要喝死你,我还要咒你每次点烟的时候都打不燃火!”
“是不是还想把我淹死在泡菜缸里?”我提出了我的“死”法。
“你再怎么腌也盖不住你身上的烟酒味!”
“我真的讨厌你,死虫子!”刘洁越说越激动抱着膝盖哭了起来。
“诶,你......”我最害怕看到刘洁流泪,每次她流泪我都会很心疼。
我走过去将刘洁抱到沙发上,拿着纸巾将她的手挪开虽然她也有些挣扎,奈何力气比不过我,我轻轻擦拭她的眼角泪水,将她拥入怀里,“再哭明天拿不到这个月的全勤奖了。”
“我打死你!”刘洁哭着在我怀里打着我。
我任凭着刘洁在我怀里肆意妄为,越看越觉得可爱,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一直惯着她在我身边随意,她总能把我拿捏得死死的。
“你这样打不死我的。”
“呜呜呜,打不死你至少解解我心头之恨也是可以的。”
“我可不会帮着给你吹手。”
“我才不要......”刘洁听到这儿又一把抱紧了我一边哭着一边更用力地打我,“死虫子!臭虫子!我恨你,我恨你!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你就不要我了!?”
“你没发现床头柜上的琪琪吗?”
“什么琪琪?”刘洁继续抽泣着。
“可惜了,悟空被丢掉了。”
“没丢,一直在我包里。”刘洁说着就去包里翻了一阵,然后得意洋洋地在我面前炫耀着,“老公怎么可能抛弃老婆!”
“妆都哭花了,衣服上全是粉底。”我假装拍了拍肩膀。
“你嘴里就说不出真话!”刘洁挣开我的双手,拿起酒杯喝了一大口,应该是哭累了?
我也没有继续说话,拿起酒干掉,看了看时间快九点半了,又看了看没剩多少的酒,开口说道:“最后一点,喝了就不准再哭了。”
“你才哭了呢!”刘洁又恢复了活力。
“是的是的,洁瓜宝没哭。”我也宠溺地看着她。
“虫子!”刘洁突袭趴在我身后抱住我,“不准喊我瓜宝!”
“反话听不出来?”
“你就只会对空罐子说实话!”刘洁边说边用下巴狠狠地磕在我肩膀上,“我想吃泡椒凤爪!你背我去买!”
“外面冷,把羽绒服穿上,明天二九天了。”我放下刘洁将羽绒服套在她身上,我自己也穿上羽绒服,再将她背起准备一起出门。
“钥匙!钥匙!”刘洁还慌着准备在鞋柜上拿钥匙。
“你的脸是用来干嘛的?”我打开门就背着她出了门。
“噢,对,换锁了,谁叫你那么大声吼我!”刘洁一把扯住我的帽子勒我脖子。
“电梯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