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澜雨点了点头。
他忽然之间又想到什么:“对了,解法医,你醒得比我早,对于案情都了解得差不多了吧。那些搬运工人……”
“都是不知情的普通人,那些泡沫箱里面的也都是冷冻肉。”解源蹙眉,“莫侨初也是很了解我们警方,越疑越要查。”
楚澜雨牙痒痒:“都是那个‘许良新’,要不是他提前扔火种来,咱都没事的。”
“我还和他打了一场,”解源在楚澜雨忧虑的眼神中淡淡道,“但他的同伙忽然催他,他也就逃窜了。”
虽说那时候警方已经快赶到了,但如果“许良新”很不惜命,一定要杀了他们两个的话,也没有任何难度。
“应该是许良新。”
“对,就是‘许良新’。你还没反应过来?”
顶着解源看智障般的目光,楚澜雨弱弱解释道:“我说的是他哥,那个许良新。”
“……”解源应道,“嗯。”
一个对不起都不说,太不讲理了。
楚澜雨又道:“对了,解法医,我能问问,嗯……我怎么中子弹了?‘许良新’打的?”
从业这么多年,中的子弹都够凑十盒十颗装的弹夹了,是以受伤后的感受楚澜雨很熟悉。
解源体会到了一刹那的囧意,旋即恢复正常:“对,没看着你,他偷袭。”
“那你没受伤就好。”楚澜雨道。
正想和解源一直这么闲聊着,房门倏忽间又被推开,这次便真是徐正支了。
“伤怎么样?”徐正支看向楚澜雨。
楚澜雨再次套了模版道:“挺好的,休养休养就好了。话说徐哥你问医生了吗,我什么时候能下床?”
他又瞥向解源,“我很想为社会和人民作贡献啊。”
徐正支微笑:“你这段时间就好好躺床上等功劳批下来,爆炸造成的内伤还要养很久,我可不敢让你英年早逝。”
说完,他便毫不犹豫地就带着解源走出病房,顺便关上门,将楚澜雨的“啊?!那解法医能常来探望探望我吗??”与外头隔绝。
徐正支的视线落到解源身上:“你要不要也养养伤?虽说被楚澜雨他护了……”
解源抬手打断他后头的话:“不用了。我也没那么孱弱。”
徐正支叹了口气,终是没再说。
他知道的。
解源从来都不是想当一个法医,而是要做一位优秀的刑警。
“对了,”解源道,“莫侨初有消息么?通缉令应该都发半个月了吧。”
徐正支正色:“确实忘说了。”
解源挑眉。
“南区那边的派出所接到举报,说在一间高级公寓里发现了逃犯。”
解源问道:“那边探查过情况了么?”
徐正支颌首:“属实。那边已经将这个案子移交给市局了。”
医院里人来人往的不适合交流,看解源也符合出院要求,徐正支便带着解源边走边说。
今天天气倒还不错,太阳暖却不烈,刚好能洗洗解源身上的医院冷清气。
上车后的第一步,还没系安全带,解源便先按下车窗。
徐正支看了他一眼:“哎,先系安全带。不过你之前不是不晕车吗?”
解源一语揭过:“有阴影了。”
·
“准备好抓人了吗?”
回到市局后,解源躲过各种人的问候,和徐正支进了正支办公室。
徐正支回道:“联系了特警那边。莫侨初这人也挺贪生,保镖找了几十个,还是住在居民楼里,万一又弄了炸弹,我们整个市局都要吃处分。”
解源不予置评,只道:“要快点。他估计只是在这歇歇脚,最少都是要跑出省的……不过出国的可能不太大。”
莫侨初只是一个奔五的中年人,能在这地横全靠遍布全城的人脉,而外国都是在家乡玩腻了出来混世界的大佬,他也是有自知之明的。
徐正支道:“我理解你害怕他又跑了的心情。但我们警方还是要以民众安全和社会利益为先。”
解源不知想到了什么,没再回话。
——但我们警方还是要以民众安全和社会利益为先。
这是当时省厅领导对解知“牺牲”的解释。
徐正支自觉失言,便笑了笑,以缓解尴尬:“不好意思,顺嘴就说了……”
解源抬眼,也越过了这个话题:“对了,徐正支,你不觉得奇怪么?”
“什么奇怪?”
“莫侨初那么狡猾的一个人,能让群众发现他的行踪?”
“这个啊……”徐正支还算镇定,“你不知道,莫侨初他这人挺好色的,拿着他的素描像去那些扫黄重灾区,一半的姑娘都认出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