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的张正柏都顾不上生气,只笑着直摇头,有这两好友,真不知是几辈修来的福气。
“正柏,你别光站那笑,快来帮忙啊!”江璟云背后有人撑腰,苏玉珩一个人抢不过,气得他也喊帮手。
“来了。”张正柏应道。
“哎,正柏,你怎么能助纣为虐!”江璟云喊。
“胡说,我们明明是匡扶正义,替鸡行道!”苏玉珩也胡说八道瞎嚷嚷。
张正柏笑。
或许,对他来讲,这才是最好的结局。
人生在世,得一两知己,畅所欲言,已是确幸,足以为之欢庆,举杯痛饮。
今日喝的很尽兴,直至深夜散去,泡温泉里的江璟云,都还在高兴地哼着小曲儿,萧穆琰笑着凑近,将他被水沾湿的头发盘上去,“今日怎么这么开心?”
“嘿嘿,不用当牛马的日子,总是要开心些的。”平时老要面对那些老狐狸,说个话非要拐弯抹角,还顺便附带八百个心眼子,稍不留神,就容易掉坑里,整天过得又累又压抑,哪有出来玩快活。
“你呢,”江璟云看向萧穆琰,以前在山野间自由自在的人,如今却为了他,被拘束在京城这一块小地方里,“整日陪我待在京城,是不是也觉得很闷啊?”
“不会,”虽然今日难得出来打猎也很畅快,但对萧穆琰而言,“只要待着你身边,我每天都觉得欢喜。”
“你说,申请外任,去当一方水土的父母官,会不会更适合我?”晚上苏玉珩提到的时候,虽然江璟云当时反驳,说那是丧气话,但他又何尝没有想过。
“只要你觉得畅快,想怎样选都可以,”萧穆琰轻轻将下巴搁在他脑袋上,语气温柔地哄他道,“反正无论去哪,我都会陪着你。”
“啊……好纠结,”江璟云懊恼地在水里扑腾,甩萧穆琰一身水不算,手还不规矩地戳他,“怎么办啊,我选不出来。”
“选不出来,可以慢慢想,没人催你。”萧穆琰一把抓住不断在自己身上点火的手,声音暗哑暗含警告,“但若你现在再胡来,一会儿可就由不得你了。”
“你凶我!”江璟云闻言,“嗖”地缩回自己的手指,还不忘倒打一耙,“说起来,今日你去帮忙,对方居然是个女郎,回来怎么也不跟我讲?心野了是不是?”
萧穆琰气笑了,“胡搅蛮缠。”
人家好好地坐在车里,不露面不出声的,谁晓得是男是女,更何况他根本不在意。
“哦,你不耐烦了,还嫌弃我是不是,”江璟云戏瘾上来,在那掩面假装哭泣道,“呜呜呜……奴家的命好苦……”
“是么,抬起头来,让我瞧瞧,到底哪里苦,”手指轻轻挑起他的下巴,露出水雾缭绕下,那张精雕玉琢的小脸,水光潋滟,更显颜色,看得萧穆琰喉结就是一动,俯身在红润的唇上啄了一口,“小骗子,明明是甜的。”
“怎么还搞偷袭!”江璟云捂嘴,一双桃花眼瞪地圆圆的,“我还在生气呢,你都不知道哄哄我!”
“哄,”萧穆琰将人抱在怀里,亲了亲还捂着嘴的手,语气宠溺,“说吧,想我怎么做,你才满意?”
“哼,自己想,”怀里人恃宠而骄,不满撅嘴,“什么都要我说,没有诚意。”
萧穆琰勾唇轻笑,站起身直接将人抱出水面,抬脚就往屋里走,凑近耳边的嗓音带着些许引诱的意味,“我没有你聪明,脑子转得慢,你体谅一下,给些提示可好? ”
“不好。”躺在床上的人还在讨价还价,全然不知此时的自己,在别人眼里有多诱人。
乌发如缎,凌乱散落在锦被上,泡过温泉的皮肤细润如脂,粉光若腻,藏于衣摆下的曲线若隐若现,引人流连往返。
视线寸寸往上,羊脂白玉般的脸上,一双氤氲着雾气的桃花眼勾魂夺魄,眼下的泪痣,更如红梅落雪般,殷红灼人。
若非圣人,又如何能抵挡,这番风光?
反正,萧穆琰不能。
明月高倚,暖酒入肠,黄粱美梦,相思诉,追绮梦。
红帐低落,呢喃轻覆,巫山云雨,怎叫人,不痴缠。
一晌贪欢,魂牵,留人睡。
朝思暮念,梦萦,夜夜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