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明亮又温暖的开放厨房里水层和烟雾阻挡了梅酒的视线但我温度似乎没能被彻底隔绝，他站在那里，好像天生就属于那里。

属于万家灯火。

“梅酒，梅酒。”灰原哀得不到回应，出声提醒。

“啊，不好意思，雪莉……不还是叫你灰原哀好了，小哀怎么样？我看小兰他们是这样叫你的。”

“这个名字可真难听。等一切都结束了。记得要换回原来的名字啊。”梅酒笑着说。

“总之,你先待在FBI的保护之下也没什么不好，那个男孩和他都会保护你的……”梅酒原本有很多话要说，但似乎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幸好我们现在的身份经常见面的话也不会太奇怪，早知道应该去申请小学老师的职位的。”

她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试图缓和气氛，然而对面是长久的沉默。

'“一切小心，万事保重。梅酒。”灰原哀终究还是开了口，等来梅酒带着笑意的一声“遵命”以后挂了电话。

此时窗外拨云见月，“月亮出来了啊。”灰原哀想，她沐浴于月光之下，难得明亮的光。

明明是反射太阳的，没有温度的光芒，却让灰原哀有一种沉重的愉悦。

“一切小心，梅酒。”她终于落下泪来，“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姐姐，不能再失去另一个了。”

梅酒裹着满身风尘走进室内，揪出冷空气的声音体后知后觉的因为室内的温暖而感到寒冷他因为这后知后觉的寒冷而停滞在原地愣了一会儿才关上阳台门显得有些无措。

安室透听见阳台的动静，转过头来对梅酒说，“面煮好了，吃一点再睡吧。”

被风吹了太久，梅酒的眼睛有点干涩，他原本应该回一句，“这可一点都不像你，波本。”只要一提到代号，波本身上的黑暗气息就更John更不像好人—那让他感到安全。

但也许是因为风实在是太冷了，梅酒就抬了抬眼，最终只是很低的应了一声“好。”沉默地吃掉了这一桌简陋而美味的晚饭。

一滴眼泪无声的滴进碗里。除了它的主人，谁也没有察觉。

只是一滴眼泪罢了，不算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