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我原本也的确是这么想的。”怪盗基德垂着头,帽檐落下了一片阴影,显然对身边有组织的人对这位少年的打击不轻。
“别灰心啊,快斗同学。”青梅酒眯着眼睛微笑,“而且我可不是你所谓的‘组织’里的人哦。”
“你所认识的组织,代号昆虫,信奉各种长生的传说。不过组织的boss很有威望,以雷霆手段把所有不和的声音都压了下去。总而言之,那是个很棘手的角色,最好不要招惹。”
“你和你的前辈运气不错,一下子就触到了那位大人最重视的一条线——潘多拉。斯内克算是核心成员了,毕竟拥有代号,被你耍得团团转简直不可思议”梅酒很开心的冲着月光一笑,森冷又甜腻,“蜘蛛不完全顺从于昆虫,而且他本身也是幻术师,对你手下留情简直再正常不过……”
怪盗基德嘴角抽了抽,“手下留情?他命都快丢了好吗?”梅酒瞥了他一眼,“怎么,不服?”她问。
怪盗基德笑了笑,“那位先生的作风实在称不上手下留情。你说呢?梅酒小姐?”
梅酒直直的望向他,黑发再一次被吹乱。她手一松,勾着的面具便滑落在万丈深渊,“蜘蛛,他和正常人不一样……”她说,“蜘蛛是个十足的享乐主义者,他杀人也好,使幻术也罢,都只是为了他自己。”
“只要这件事对他来说有价值,死亡也无法阻止他达成目的——只要这件事在他心中比他的生命更重要。”
“八年前,他真的差点追着那个目标去死。”梅酒想,“他是个纯粹的利己主义者,只是也不理解他的利益,有时候他简直是个疯子。”
“他和我有点像。”梅酒低垂着头,看向落在地上粉身碎骨的面具,“我们追根究底是一样的人,一样目无法纪,追求利益的……蝼蚁吧。”她笑道,身后是盛大的月光。
像是活在黑夜里的,已经死去的星星,迫切追逐着虚幻的水中月光一样。
“你和她一点都不一样!”怪盗基德吼道,“东野老师,你和蜘蛛一点都不一样!”
“但其实你从来都没了解过我吧。”梅酒笑着,眼里的水汽抵不住风,被很快的蒸发掉,用来酝酿不知哪处的雨,“黑羽……快斗,我们只认识了不到两个星期,不是吗?”
养成一个习惯需要21天,明明只相处了不到两周的时间。你为什么连怀疑都不想有,一直到纱帘垂落,真相大白还在自欺欺人。
明明……还是陌生人吧。
“因为就是不是啊……”黑羽快斗声音略微哽咽,又被他很快压抑下去,“自欺欺人,固执己见的,其实是东野老师才对吧。”
梅酒愣了一瞬,终于抬起头看向西垂夜幕中一身礼服的少年。
暗处隐约有一个身影与她同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