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拿着虞春禾的长剑指着陈阿三心口,逼得他节节后退。
就这样陈阿三被顾小满赶出了云丰的书房。
后半日,霞光漫天。
花鸟鱼虫往来欢乐。
云丰告诉顾小满一定要小心藏好自己,什么都比不上活着重要。顾小满告诉云丰自己筹划着为父亲母亲报仇。
云丰有些意外。
顾小满是个有血性的姑娘,就像顾远山那般,看似不谙世事,实则坚定不移的要走上不归路。
云丰叹气:“你这样貌随了你娘七分,气性倒是全跟了你爹。从前她们二人将你藏得这样好,不想还是让你卷进来了。”
赵秋妍自小就是个市侩商人,民生天下,与她而言无足轻重。可是他嫁给了顾远山,自此甘愿夫唱妇随。
顾小满静静看着云国公,眸中沉静明亮:“我是顾家一份子,怎么样都逃脱不开的,早晚要面对,父亲母亲原先不该藏着我,因为教导我如何面对应付。如若不然我活下来也只是苟延残喘。”
云丰也觉得不易:“许是真的老了,许多事情凭我之力,办不到。可是交予旁人又怕他们难以尽心尽力,阿三这孩子救过我一命,按理说我不该将他带上这将死之路,可我实在是无奈啊!我计划着,以后要是有个万一,一命换一命我也要救下他。”
顾小满理解云国公做法,微微笑着:“狼崽子野性子难驯,容易失控。”
云丰无奈:“我知道他是狼窝里长大的,听说住在皇城郊外的山上,你去过?很高嘛?”
顾小满:“去过,高寒之地。我也欠他一条命,在哪座山的乱葬岗。”
云丰起身:“小狼崽子适合。”
陈阿三没身份没背景,与天瑾权贵皇商没有交涉。
顾小满立即起身,在云丰之后:“愚以为,只是看似合适。”
云丰在书架上随手翻着书:“万事万物都有规律,一花一世界,一岁一枯荣,丫头,我看你们俩,正好一物降一物。”
刚刚的情形,云丰看的一清二楚。
陈阿三对上顾小满纵是巧舌如簧也没用。要么打他骂他他不怕,要么就是不敢动他一分一毫的。顾小满是哪个唯一且仅有,敢打敢骂还能镇住他的人。
顾小满低下头,朝门口瞥了两眼,耳朵泛红:“义父,这都是小打小闹的玩笑,上不得台面。”
云丰:“可不能小瞧了这小打小闹。”
“哪有一物降一物,他是...”顾小满本想说陈阿三是看上了她身上某处,想要要换,所以才按兵不动,百般奉承。只是话到嘴边,她又觉得女儿家说出来难为情:“都是等价置换而已。”
云丰在书架间穿梭,已经随手抽出了三本书。顾小满伸手:“义父,我帮你拿。”
“不用,你身子还没好,养着吧!”云丰接着道:“看来你娘亲将你教的不错,有时候,人来人往就跟做生意一样,为利来,为利往。”
顾小满点头:“那这样看,义父还觉得这是值得托付嘛?”
云丰:“难说,不过那孩子心眼不坏,想必没想着要计较什么。”
皆为利往跟各取所需有区别的吧!顾小满不愿想这些劳神费力的事情。
顾小满心思还算灵巧,推算着云国公话里意思:“义父的意思是.....”
云丰找了六七本书,开始往回走:“你父母将你养的好,事已至此,那小狼崽子,势必要经此一遭。”
一时间,顾小满似懂非懂。
又拿不定主意了。
云丰将自己找的那些书全部教顾小满带回梧桐苑:“你尊称我一声义父,我便担起教育你的担子,这些书拿回去看吧!还有,顾惜自己,成王败寇,比的是谁命大!”
顾小满:“嗯,多谢。”
云丰:“去吧!好好想想我说的那些话。”
顾小满觉得不妥,千丝万绪,浑浑噩噩离开了书房。云国公说得对,可这样未免不公平。名利场上,沉浮得失,搞不好是要了命的。她背着顾远山跟赵秋妍的仇不得不报。没理由用天下苍生把不情不愿的陈阿三推上众矢之地。
虞春禾跟在顾小满身后。见她皱眉抿唇不语,猜测她动了心思。
“姑娘是不舍得?”
云国公要说的再清楚不过了,春禾都懂了,她怎会不知:“有些事情,不是情爱就能解释的。”
“...”
顾小满:“只恨我没能快点长大,有力量跟她们抗衡。”
虞春禾:“姑娘何必纠结,如今这不是又进了一步,如国公爷说的,顾惜自己,早晚云开见月。”
顾小满:“只盼着是吧!”
成败与否不重要,该死的绝对不可活。
云国公找的那些书,顾小满有时间就会翻翻看。
身体养好后,白日进宫跟着宫奴们在御花园采摘海棠花花瓣。
原本叫人禀报了长阳公主与太皇太后,不料无一人前来。倒是皇后来了两日,看她摘花晒花看了后吩咐做好了给她送去一份。
顾小满当然不能说不:“好的。”
晚间回去,顾小满先在后园凉亭旁载种些菊花,用完饭之后就开始闭门看兵书。
顾小满知道自己身子弱,靠体力她行不通,只能找些轻巧的武器作为防身逃生用。翻了数本兵书,找到了银针,软剑这两种轻盈的兵器。
她首选了暗器银针。
这种不易察觉,用来防身方能攻其不备。
软剑....顾小满思量着:“总要反击的。”
国公府与皇宫来来往往半个月。
应了长公主与太后的要求,留下了海棠花的要求。
顾小满差宫奴给长公主跟太后,太子各送了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