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周末,沙白鸟照常来到了咖啡厅写作业。
有的时候真的是会为数学这门学科惊叹。
沙白鸟作为一个做事很过激的人,在写数学题时候时常问候它的祖宗十八代。一般来说,如果实在想不出来,她会有一种这玩意儿压根儿就不该存在的想法,但等听人用一种很合理的方式说完之后她也会开始问候自己的祖宗十八代。
嗯,主打一个一视同仁。
“嘀嘀嘀!嘀嘀嘀!”一个小巧的帕恰狗闹钟响了起来,整整两个小时过去。
“啊……”沙白鸟崩溃地低喊一声。
周围人声嘈杂,但作为一个有素质的高中生,哪怕她心态崩了一地,但面上还是很正常的。
沙白鸟看着连最后一道大题都还没开始做的月考模拟卷,一时间面目扭曲。
毕竟有个六七年没体会过这种高中考试的紧张感了,多少有点手生。趁着这周作业少她特地拨了两个小时给自己考了张数学。
等她对完答案,这结果简直闻者落泪,见者伤心。
沙白鸟:日了狗了,写了俩小时,最后一对答案,才他妈刚及格!
她整个人感觉都不好了,恨不能吐血三升,顺带把卷子给撕了。但事实是,她还得一个一个分析错题。
她只是扯扯嘴角,就检查起了那张江山一片红的卷子。
……选择题问题不大,有两道题她看错,不小心踩了坑,这里就丢了八分,再加上倒一倒二两道题她不会,随便蒙了个答案,所以又丢了八分左右。
多选还行,毕竟太久没考试,她选择了最稳妥的打法,每道题都只选了两个选项,倒是没错,就是令她没想到的是这几道多选全他妈是三选,她愣是又丢了十几分。
填空更是导致她卷子没写完的罪魁祸首。
压轴填空那题很有迷惑性,它说要求余弦值,沙白鸟第一眼没注意,只是扫了几眼就填上去了一个数字,但没做一会儿应用题又觉得那道填空的答案不对。
回头一看才发现——好嘛,题目看错了,根本不是求余弦值。她又花了二十分钟左右去思考条件和计算点线坐标,算到最后算出个无线不循环小数,愣是给沙白鸟给气笑了。
她反手对着卷子竖了个中指:“司马数学,毁我青春!”等她骂骂咧咧完,再抬眼一看——距离考试结束只剩下了三十五分钟。
看着空空如也的一整个背面,她感觉人都快厥过去了。
不过最后紧赶慢赶,好歹是把倒二题给解了出来。
当然,在对答案时的过程的具体得分也是她靠改题锻炼出来的习惯,很轻松就能看出什么该写,什么是草稿,根本不该写上去。
等把卷子、错题全理完,沙白鸟感觉整个脑子都跟被掏空了一样,眼前若有似无地转着星星。
沙白鸟:九十……九十……呵呵……才及格……呵呵……
二妞:宿主你已经很棒了!慢慢来,咱们不着急!二妞听说过一句话,说是“你觉得烂的分数,是我的一辈子”。宿主想开点,说不定你这分数也是别人一辈子的奢望呢?
沙白鸟(眼冒金星版):呵呵,是吗。
沙白鸟:二妞,我待会要出去买一趟东西,你替我把位置看好哦。
二妞:?
二妞:不是宿主,我一个系统我有实体吗?有人占座我是能让人起开吗?
沙白鸟:加油(热血.jpg
二妞:你到底在燃什么?
等稍作休息片刻,她就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脚。
作为一位极其容易低血糖的柔弱女子,她直觉因为用脑过度,所以现在似乎有了点低血糖的预兆。
她用书包把座位占好,便打算出门买个奶茶补补血糖——顺路散散步,缓解一下疲劳什么的,这也算她的习惯了。
等她买完东西回来,一踏进店里就看到了前台的路曜。
后者朝她和煦一笑:“去买奶茶了?”
沙白鸟想起自己一个小时前才在店里消费了一杯拿铁,她有点不好意思地抹抹鼻尖:“因为有点久没喝了,嘴馋就去买了。”
路曜笑起来时眼角微翘,深棕色的眸子让他看上去阳光的同时又多了稳重。他似乎只是随意地看着那冒着水汽的杯子,语气温和地开了口:“原来你喜欢喝蓝莓味的奶茶啊……虽然说还是夏天,但也不能过于贪凉哦。”
沙白鸟乖巧点头,“嗯,我下次一定喝热的。”
看着女孩认真和他保证的样子,路曜不禁失笑。他又揉了揉女孩细软的发丝,“嗯,很乖。”
说完他就离开点单去了。
沙白鸟望着他离开的背影,习惯性地按着自己的头顶,在这一瞬间,他的手和自己的手仿佛重合。
“第二次了……”她喃喃自语着。
二妞:宿主,人家真喜欢你吧。这也太明显了,我一个系统都看出来了。
沙白鸟仿若没听见它说话一般,语气有些崩溃:“我昨天刚洗的头,他手摸完又该油了!”
二妞:?它这宿主是真的病的不轻!
沙白鸟跟二妞玩儿完抽象就打算回去把蛋糕吃完再走,不过她一回来就在隔壁桌看到了某个意想不到的人。
“……”
她在几步之外望着那桌——那人姿势慵懒地窝在豆沙色沙发里,暖黄色的灯光自后打在他的头顶,为他镀上一层温和的轮廓。
鸦睫微垂,侧脸被灯光打下阴影,衬得他鼻梁更为立体,眼窝里的红痣堪称神来之笔,不管沙白鸟看多少次都觉得惊艳。
她本身也不是什么很自恋的人,但有的时候真的会不由自主地为自己小时候的审美而叫绝。
——当然,就那死人性格不说,宁以远这张脸确实能把她控得死死的。
沙白鸟内心双手合十,祈祷着那位bking可千万别注意到她,结果没挪过去几步,宁以远就似有所感般地朝她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