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尔对上一双寒凉漆黑的眼眸,或许是宋豫璋神情太冷,太过摄人。
她下意识地扭头避开,脸上的假笑顷刻间消散无踪。
她不知道宋豫璋站在身后多久,听了多少去了。
跟一个年龄可以当她爸爸的男人说追求的话。旁人听见也就罢了,偏偏是被她睡了一晚的男人撞见。
就很……
难堪,略带一丝羞耻。
宋豫璋在过道另一边坐下,视线在温尔那身红裙上停留了一瞬,雪白的胸脯映着如火的红,呼之欲出的白。
眸光一凛,他眼神已然不悦。
光洁的花梨木桌,他和李昱入座,两个保镖在旁边一张桌。
拍卖开始之前,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宋豫璋身上。
今晚拍的藏品虽有两件不错的,但不至于让宋先生亲自来一趟。
想跟宋豫璋攀谈的,除了刘霂生,其他人都被保镖拒绝在外。
能和朔城宋家掌权人攀谈几句,实在是惹人羡慕。
刘霂生颇有几分得意,只是他和宋豫璋说话时,宋豫璋周身气压低沉,让他本就弯着的腰弯得更厉害了。
宋豫璋言辞冷淡,“坐。”
刘霂生惊诧不已,毕恭毕敬地坐下,满脑子都是想攀上宋豫璋,利益面前美人不值一提。
宋豫璋的助理是李昱,看起来二十七八,星眉剑目,五官清秀,戴着一副斯文的金丝镜框。在宋豫璋不再开口后,李昱接过话头,跟刘霂生交流几句。
李昱跟随宋豫璋八年,混迹商界的人都听说过李昱这两个字,虽然只是个助理,但实力不容小觑。
会场按照财力与社会地位分区,最前面区域用来招待的最尊贵的客人,只设下十张花梨木桌,每件拍品会一一送至这十张桌上,停留三分钟。
这种时候,温尔一个人一桌很是显眼。
拍卖开始后,会场内停止交谈,环境静谧,只听见台上的拍卖师用流利的双语介绍着藏品。
温尔翻了翻今晚拍卖品的目录,很好。
很久远。
很贵。
都不是她中意的。
手机屏幕亮起,有消息进来。
饭搭子小明:有喜欢的吗?
温尔拨了拨耳垂挂着的水滴形宝石,亮晶晶的鸽子蛋,耀眼夺目。
中途,有侍者重新送了茶水和糕点过来,一并收走了桌上原来的汝窑天青瓷杯。
刘霂生给她倒得茶水,她一口都没喝。
她朝旁边那桌望去。
刘霂生跟李昱聊的正欢,背对着自己,落出一个肥胖佝偻的背影。
宋豫璋却正好侧目,看了她一眼。
四目相对,温尔微怔,有种偷窥被抓的窘意。
宋豫璋很淡地朝她点了下头。
眼神已没了方才那般冷漠,但也没什么多余的情绪就是。
平静似海,深邃沉稳。
温尔暗松了口气。
她也不知自己在紧张些什么。
没有意义的情绪来得快,退得也快。
近距离看保存完好的精致文物,绝美珠宝,一串串天文数字在耳边响起,财力冲击还是很大的。
喝着一两千金的茶,听着娓娓道来的历史故事,打发时间。
奢侈的享受。
糕点吃饱肚子,晚饭不愁。
后半场拍卖会正热闹,温尔小脑袋瓜子想着八百万的事。
庄和的对家是泽海。
已知庄和跟谢明仪有关系,温尔和江采是闺蜜关系,而谢明仪还是宋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