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依旧保持着原来的模样,书桌上堆积着小山一样的奏折,江肃看得分明,黎未央估计有很多天都没有处理奏折了。
他不着痕迹的勾唇,心情愉悦,黎未央不懂治国之道正合他意。
再加上他这些日子听到的传闻,黎未央无缘无故处死许多大臣,有发展成暴君的趋势,江肃冷笑,暴君好啊,只要黎未央不得人心,那么他控制了她,想来也不会有人救她。
黎未央既然不懂,对他来说是好事,一个傀儡……不该懂这些,她只需要懂吃喝玩乐就好!
但想着现在的黎未央好像并不听他的话,也不信任他,江肃又是眉头一皱。
“舅舅有什么话直说便好。”黎未央坐在椅子,开门见山,“你不必与我虚与委蛇。”
她说这话毫不客气,江肃眉头狠狠一跳,但想到黎未央如果不是顾念旧情,为了一点小恩小惠就可以豁出去,不然宴尘不会被关在青雀台,而是早和太子在地下团聚了。
毕竟宴尘向来心机颇深,以他对黎未央的了解,黎未央向来赶尽杀绝,不会留对自己有威胁的人。
至于他帮了她那么大的一个忙,就凭这一点,黎未央就不会与他翻脸。
江肃并未在意黎未央态度,毕竟在黎未央眼里,他并没有帮助过她什么,对他没有多大的亲情也是正常。
但毕竟血浓于水,他妹妹那么心软的一个人,黎未央不可能心硬到哪儿去。
“舅舅听说你在准备帝后的婚服了,未央可是有喜欢的人了?”江肃站在离黎未央一米远的距离,试探道,“是青雀台里面的那位吗?”
黎未央面无表情,“是。”
她抬眼,“舅舅今天来就是问这个问题,不问问别的?”
当然不是,江肃来皇宫见黎未央可不是好奇黎未央的婚事的,他问这个问题纯粹是想知道黎未央对宴尘的态度,现在看来他暂时不能动宴尘,以免引起黎未央的不快。
江肃按耐下对宴尘的杀心,宴尘既然已经被废掉武功又被关在青雀台,而且身体也不好,就算那个人再怎么聪明也翻不出什么风浪。
他还是先把黎未央的心收到他这里,方便他以后做事。
江肃从袖口里面掏出一块玉,这玉通体血红,晶莹剔透,不用摸也知道触感极佳。
“这是舅舅在打仗时偶然所得,你大婚准备的匆忙,舅舅没什么能送给你的这块血玉就作为舅舅给你的新婚贺礼吧!”
江肃表情看起来极为认真,像是真的在关心她。
黎未央表情一动,即使知道江肃是因为她此刻的身份而对她好,黎未央还是无法避免的心起波澜。
她犹豫了片刻,双手接了过来,眉间疏离都少了些,“谢谢舅舅。”
江肃笑了笑,他犹豫片刻说,“宴太傅向来足智多谋,未央,你如果要娶他,他不愿意,你……”
黎未央冷声开口,“他武功已废,连青雀台都出不去,别人也进不来,他能翻出什么风浪?”
随后黎未央抬头,她看着江肃,眼底排斥情绪明显,“宴尘是我的帝后,舅舅没事还是不要往青雀台跑的好!”
知道这是在拒绝他进青雀台的意思,江肃也并没有生气,他毫不在意的点头。
然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提醒道,“太子一党并没有死绝,宴尘身为太子一脉的幕僚,想必太子一脉会来捣乱,你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