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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8】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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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之前说总睡不好,我猜想大概是刚离家不习惯,便配了些安神助眠的药茶,一定要洗一遍茶,将其中的药材渗透,才能激发出茶香和它的功效。”

宫熹徵将手中纸包递给她,她接过:“劳烦熹姐姐了。”

“这次想见姐姐,是想问问羽公子有何喜好,我听上官浅妹妹说,她给宫二先生准备了礼物,我想着也要准备些什么才好,思来想去也只能问姐姐,这才让上官浅代问姐姐。”

宫熹徵轻笑:“宫子羽大概也快到了,你啊,只要漂漂亮亮,好生下去见他,已经足够让他欢喜了。”

在宫远徵第无数次看向院内,终于看到宫熹徵走下来。

“久等了。”她说

宫远徵终于缓过神,把手中的物件递给她,宫熹徵接过,走到上官浅面前。

上官浅看着她摊开手,掌心是一个绣的很精致的香囊,她有些诧异:“这是?”

“宫尚角让我们两个来接你,初次见面,前阵子所有新娘的医案都过了我的手,我按照每个人的体质配了香囊,只是出了点事,香囊都没有送出去。”

“谢谢二小姐。”上官浅收下香囊

“走吧。”

走到一半,上官浅突然发现将要送给宫尚角的礼物落在房间,跟二人说明后转身回去。

宫远徵好像在念叨什么,宫熹徵没听清,回头看他,发现她满脸不悦的看着上官浅渐渐远去。

“对女孩子有点耐心嘛。”她伸手在宫远徵的面前挥了挥

“我哥……真的要娶她吗。”

宫远徵收回眼神,一瞬间宫熹徵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看来还是宫尚角太惯着你了。”她笑着看着这个莫名有些委屈的小孩,“虽然你还小,但是哥哥姐姐都大了,该成家的要成家,该立业的要立业,不会再像小时候一直在一起了,知道你对上官浅姑娘带点情绪,收好它,这是宫尚角的新娘,不能对她无礼。”

“可我感觉她怪怪的。”

“那更得好好观察了,不是吗?”宫熹徵拉过他紧紧攥起的拳头,轻轻拍了拍,“放轻松,静观其变,想吃老虎也得先学会扮猪呢。”

“我冷静得很,不过要是哪天姐你要嫁出去了,我可能才会觉得难受。”宫远徵顺着他张开手掌,开春了,南方回温很快,可是她的手还是冰凉

“瞎说什么,我这一辈子就在宫门了。”

即使已入春,外面的气温对于宫熹徵还是有些冷,她眯起眼看向飞向远方的群鸟,直到上官浅的声音再次出现。

宫远徵还在耍些小脾气,宫熹徵见状只好走在他和上官浅中间,二人并肩而行,上官浅则是落后他们半身。

渐渐走到角宫,别的地方已早早点灯,唯独这里不同。

上官浅沿路留意,发现偌大的庭院空无一人,门廊下暗沉一片,安静且幽寂,和宫门里其他地方人头攒动之景非常不同。

宫远徵正与宫熹徵小声交谈,突然回头,看着她的表情,似乎明白她在想什么:“是不是觉得人很少?”

上官浅浅笑:“徵公子真厉害,能读懂人心。”

宫远徵拉着宫熹徵继续往前走:“哥哥喜欢清静,除非召唤,平日里下人都不会主动出现。日常清扫打理也都是挑选哥哥出门的时候。”

面前露出紧闭的门,窗户也合着,在很快黑下来的天色中,连一丝阴影也不露。

“这样啊……”上官浅探头打量,正欲往前走,“宫二先生在正殿吗?我想,是不是……”

宫远徵突然转过身,拦在她面前。

“这么急?”

“初来角宫,理应要先跟宫二先生问安才是,基本礼数还是要的吧?”

宫远徵依旧没有让开的意思:“我哥待你真好,怕你在女客院落里受冷待,早早让我接你回来。我还从未见过他对哪位女子如此上心。你迟一点去打招呼,他也不会怪你。”

上官浅看向他旁边,原本以为温柔好说话的宫熹徵,此时也是探究的看着她。

她不免有些心惊肉跳:“宫二先生眷顾,小女不胜感激,也就更不能失了礼数。徵少爷为何拦我呢?”

“我就是好奇,你究竟有什么魅力,能让我哥突然起意,与你定亲。”宫远徵眯起眼睛,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漂亮的女人会哄人,也会骗人。”

宫熹徵听见这句话,侧头看了他一眼,随即明白,不免腹诽,肯定又是那个宫尚角说的吧。

“多谢徵少爷夸奖。”上官浅微微一笑

“不过,我和云为衫的身世,宫二先生已经派人核查过了。”

“他们查的方法和我查的方法不太一样。”

少年促狭地一笑,边说边从腰间悬挂的短嘴壶里倒出一只黑色的有些恐怖的虫子,两指轻轻捏着,突然举到上官浅面前。

“这是什么………”上官浅受惊,往后退了一步。

此刻那黑虫在宫远徵手里扭动,让他显得更是兴奋:“刚刚你不是说我能读懂人心吗?那我就查查你的心。”

他拿着虫子靠近,上官浅本能地做出闪避的动作,迅速退开三步。

只此三步,就连宫熹徵都能看出,此人会武功,甚至说水平并不低。

宫远徵一怔:“你会武功?”

“我没说过不会啊。”她面上浮现出无辜

宫远徵一笑,一步步逼近:“这么害怕?”

“我不是怕你查,我是天生怕虫子……”

“把虫子放手心里,你若是说谎,它的毒牙就会毫不留情地扎进你皮肤里,一个时辰便会肠穿肚烂。”

“敢吗?”

上官浅闻言,脸色有些僵硬。

“你不敢?”

顿了顿,上官浅深吸了一口气,毫不犹豫地伸手拿起那只虫,放在自己的右手心里捧着。

离开了桎梏的虫子开始扭动,上官浅的手不停颤抖着,眼中都浮出泪意,仍然颤着声音,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我对宫二先生真心实意,绝无二心,”

那黑色的虫在上官浅手里只是微微蠕动了几下,就没有别的反应了。

明明很害怕的样子,脸色苍白,捧着虫子的手还在发抖,但是为了证明自己,眼神里却是那样倔强和果敢。

宫远徵沉默下来。

“徵少爷不信我,也应该信宫二先生看人的眼光。”上官浅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却是搬出宫尚角来说理

“说得也是,来日方长。”

他拿回上官浅手里的虫子,放进自己的小瓷瓶里。

见那可怕的黑虫被收,上官浅松了一口气:“这虫子究竟是何物,竟然能够识人谎言?”

宫远徵有些顽皮地笑了笑,对常人不近人情的脸上突然恢复了难得的少年气:“骗你的,这不过是一味药引罢了,世间怎么可能真有能窥探人心之物,如果有,早就被人摧毁了。”

“不是应该视若珍宝吗,怎么还会摧毁?”上官浅奇怪

“世人皆称追逐真相,却总是逃避面对。世人皆称鄙视秘密,但每个人都有秘密。深渊有底,人心难测。”

“这人心啊,是天地间最经不起试探的东西。”

宫远徵一出此言,便是一旁看戏的宫熹徵都为之一凛。

少年的话让他看上去多了几分老成和深不可测。

上官浅平复了心情:“我可以去见宫二先生了吧?”

“哥哥晚上从不见客。我先送你去客房休息,稍后下人会把晚饭送去你房间。”

“多谢徵公子。”

二人信步走回徵宫,月光如绸,在树叶与屋檐的配合下为大地上演一出光影大戏。

宫远徵似在思考,宫熹徵也没理由打扰他。

只是……

她突然发觉,好像少了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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