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射进脊椎的信息素不知道是第几支。
蒋谦说:“告诉我你是谁,说对了就带你回家。”
苏致已经疼得只剩下喘息的力气,蒋谦的声音不太真切,但他还是听到了。
“是因为……我要跟你离婚吗?”苏致艰难地问。
车祸,绑架,都是因为自己突发奇想想要从婚姻里走出去?
那么,这个地方呢?足以称之为人间炼狱的地方,原来有蒋谦一份。
蒋谦说:“是啊,你以前很爱我的。”
苏致身上忽冷忽热,但是不想跟蒋谦低头,他再一次生出强烈的夺枪意愿,但他动作太慢了,还没伸出手碰到蒋谦隐藏在外套下的手枪柄,就被蒋谦握住。
他的挣扎在蒋谦看来渺小又可笑,蒋谦握着那只滚烫的手,俯首吻了一下,然后把枪放在苏致手里:“你要向我开枪吗?”
“你的枪法,说起来,还是我教的。”
苏致抽出手,没有拿枪,很慢,很用力地抽了蒋谦一耳光。
虽然实际上身体被痛苦支配,还是很轻,只有指尖轻轻扫过蒋谦面颊,此外,除了一阵空气,什么都没能扇动。
但他成功激怒了蒋谦,蒋谦把一只手掐在苏致脖子上,另一只手拿着手枪抵住苏致下颌,因为很用力,枪管陷入苏致发红的皮肤几乎一公分。
“你有本事就杀了我。”苏致昂起头露出喉结下被扼住呼吸后清晰起伏的青筋。
可是蒋谦的怒火来得快去得也快,他忽然收起手枪,牵起唇角,掐着苏致的手也不那么用力了:“没关系,离婚的事,我有很多时间和你仔细讨论。”
蒋谦目光从床头一排药剂中扫过:“现在认输还来得及,我可以给你打缓解的抑制剂。”
苏致:“我……我坚持,结束和你的婚姻。”
他顽强到令蒋谦动容。
本想继续的,但是蒋谦忽然觉得即便再继续也没有乐趣了。
——忽然有点好奇,当年蒋旻眼睁睁看着方野被强行注射这些东西的时候是什么心情。
他从口袋里摸出通讯器,拨给蒋旻,问他:“在做什么?”
蒋旻不明所以地回答:“开会。”
蒋谦:“什么时候结婚?”
蒋旻:“下星期,哥你要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