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间,苏致已经自主完成这场谈话,依旧是那句:“但您的人应该不会自作主张。”
蒋谦稍微叹气,决定称谓和红线这些事情择日再谈。“所以?”
他冷静内敛地等待少年人热烈肆意到仿佛烧不尽的热情,倒叫苏致有种他这么淡定是不是对自己没那么感兴趣的疑惑,但也仅有一点点,很快被从这两个字当中得到的讯息赶走。
他做出了蒋谦想要的举动,丢下工作证俯身吻上去,为他们的关系变动做出一个标志性的举动。
苏致跨坐在蒋谦身体两边,始终主动,然后发现蒋谦仅仅是配合地松动了一下牙关,允许他深吻,结束之后眼里甚至有笑意——那种看小孩子过家家的笑。
确实,苏致虽然大胆,可是太青涩,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做到让对方满意,吻毕有点迟疑:“这样可以吗?”
蒋谦伸手将手臂搭在了扶手上姿态轻松,神态上来说还算满意,然而苏致还没来得及开心就听到蒋谦的调侃:“比起你旺盛的桃花,很让人放心。”
技术上来说,很一般。
明白蒋谦话里意思的苏致有些挫败。
上次给贺襄补课,蒋谦临时做客贺家,自己厚着脸皮蹭车图谋共处时间,然后在下车时询问蒋谦能否给自己一个机会。
苏致很诚恳,也知晓追求人再热烈也得一步一个脚印,于是很恰当地退了一步,将自己放在被动位置:“试一试也可以,蒋先生或许会对我感到满意呢?”
蒋谦的回答毫不迟疑:“不会,苏老师不是很好的恋人选择。”
继上次那个论断之后,苏致的努力再次被否定,而且证据齐全无从反驳。
苏致舔了舔唇,给自己圈出余地,然后贪心地邀请下一次:“好吧,可能缺一些实践。”
听起来已经有充足的理论知识了。
蒋谦却被这句话取悦,眼中有浅淡笑意:“那么,苏老师来的时候只带了一枚吻?”
啊,原来是有机会的!
“可能……”苏致的热情烧到了耳朵尖,他嗓子发痒忍不住望着天花板,耳根红了,唇边笑意无论如何也压不下去,避开蒋谦意味深长的笑才能说出口,他忍笑:“可能还需要十分钟。”
蒋谦:“嗯?”
“还……”苏致又忍不住清咳,嘴角翘着,眼睛粘在墙角天花板不看蒋谦的表情,语气还是轻快:“……见面礼大概还需要洗个澡。”
早在他出现在酒店门口,alpha已经嗅出他的味道:风尘仆仆。
苏致敏捷地从蒋谦膝面跳下去,夜露和体温都消失,怀里瞬间变得空荡荡,某个瞬间,轻微洁癖的蒋谦甚至想伸手将人捞回来。
这样的心情叫蒋谦沉思,指节扣在沙发扶手上,他又在心里叹气——苏致很需要管教,他需要收束一些外溢的热烈,并且不要这样突然地开始又突然地结束,否则自己一定会经常被他的一举一动牵绊心神。
可是他在没有拟定规则前已经给出允许的信号。
这很糟糕,但更糟糕的,节奏居然不是由他把控。
按理说,今天不应该见他,至少等他意识到做出全身心承诺、等待对方回复的时候应该乖乖呆在原地等。
所以,在得知他来胡岩的时候自己应当表现出一些距离感,这才比较符合驯化烈马的流程:先给予适当冷待,必要的时候令他饥寒交迫,不得不低下头颅。
蒋谦颇为苦恼,不过也没关系了,毕竟此前他并没有想过和苏致开展关系。
——也就是说,早就失控了。
苏致去冲澡的空隙,正好,蒋谦也还有一个电话要打。
浴室亮着灯,水汽不断入侵鼻腔,alpha敏锐的嗅觉甚至能够分辨里面的人是从哪一秒开始涂抹沐浴露。以及,影子在磨砂玻璃上晃动,很清晰。
——他确认关系不久的,年轻热烈的爱人。像一簇火。
蒋谦忍不住笑,倒叫电话另一边记录领导指示的副手汗毛悚立,冷汗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