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沭却未起身。“少爷您这几日奇怪,府里早已起疑了。方才您用早膳时,夫人那拘了我去问话了。问您近来都在作何......”
“你都说了?”素远问。
“没有没有......我就说了您喜欢上一舞女,为了银钱分崩了。”白沭快速说着。
“不是,你这说的都是何?”
“那舞女总比倒出简小姐姓名好吧?”白沭低下头去。
“罢了。左右又不是我去,她便能无事的。就这般吧。左右同她也没什么干系。”素远说着进了学堂。白沭才起身跟随。
【半月之数,虚度一日之数。】
【半月之数,安寝之时,整过半月之数。】
......春来秋去。
【半月之数......已过不知多少个日夜。】
義高学府打前两个月便有风声流传,将有京城来的高门学子拜师。
听闻几位学子皆都已过乡试,只盼春闱一举高中。特避开京城嘈杂环境,来平陵一心备考。
義高学府座位本是按着家中长辈官职后混了年龄排序而坐。男子这分居两排而座倒也没有争端。只年前来了几家女子一同习典。也都为本学子族中攀的上的姑表之亲,先生便应了。这才开始有了龃龉。后先生发话,碍于男女之别,女子皆居坐于右侧,同男子中隔着梅兰竹菊的屏风。这才了了事端。
今儿那几位便来了,素远正专心看着手中的话匣子闲书,并未瞧着站在前头的几人。却听身后的白沭不停地出怪声,素远几次以为先生走过来了,抬头偷瞧却都不是。不由得回头怒视白沭。
白沭却不停抬起下巴示意前头。素远一扫先生还在对角处站在,更是不解。
忽听侧前方一位公子惊呼一声:“怎还有女子?”
素远这才抬头看去,正前方本是先生书桌之前三男一女并排成一而站。女子站在头前第二位。比之左右略低些身量,又为女子,自然而然便把目光落在她身上。
那女子一身簇锦华服,半身着粉,半身为白。粉色小衣上绣繁花紫堇,簇簇新来。下裙白绸子面裙子泛着光泽。连身上所披的斗篷亦是织线交织,虽为白色,却有大朵白菊泛绿争开而艳,枝杈泛粉。裹在其中的女子,并未戴上宽大兜帽,却是已隐身斗篷之中,尽显小巧之姿。可这穿着,便是尽显华贵,与年龄无干。
面上也系半截白色面纱,遮了大半容颜。只一双明亮亮的眼眸在外。
素远看过去,只一眼便认出那是简亦柔。不觉便即刻站起身来。
本此学堂数半皆为男子,简亦柔并未细瞧,只乖巧的跟在长兄身后。
随着素远起身,余光所见,目光自然而然被吸引了去。抬头对上素远的面容,露在面纱之外的眼睛瞪的极大,满是惊讶。顷刻面上显出绯红之色。但也大半隐在面纱之下。
身侧萧家严立刻察觉,眼睛也盯着素远,悄声问道:“认识?”
简亦柔才醒过神来,摇了摇头,复又急忙点头。
萧家严转头看向萧亦柔,声音渐沉:“到底识得吗?”
简亦柔急忙点头。却也低下了头。
安峻似也认出,侧过头看向素远,才发现他已站起身来。
仍是侧前方那位公子又小声惊呼一声:“这女子真美。方才低着头没瞧那么真切。这模样......不是年节时那舞女吗?是吗安峻。”说完转过头来看着身后安峻,目光却也看着站起身的素远。
安峻急忙否认:“别胡言。你错认了。”
前方另一位公子也急忙点名来历。“莫要胡言。这可都是国姓爷萧大人家子女。”
话落,似回应般,站在前头居首的男子便道:“诸位有礼,我乃才拜林先生名下的学生。萧家严。这两位是我堂弟,萧兴昌、萧建章。这位是小妹。”说完目光直盯着素远去瞧,似审视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