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不是可以说,只要是他展昭身边的女人,就是对方的目标?
如此针对女子的诡计,又带着浓烈的情绪动机,似乎是因爱生恨或者是嫉妒。
不是凤清泠,似乎也不是唐萍,那又会是谁呢?
沿着补品的线索往下查,老板和伙计并无可疑。
只是他不甘心,连续在附近走访了好久,才有几个摊贩婶子回忆起,前些时段总有一个老嬷嬷来买补品,这些日子没再见到了。
再问老板和伙计,才知这家店铺的伙计是轮流上工的,并不是每天都在。这条线索让展昭好像摸到了一团乱麻中的线头。
召集了几个伙计,一番回忆之下,答案都指向了那个有一段时间不来的老嬷嬷。
至于那嬷嬷的样子,都说时候太久,人太多,记不清了。但是看衣着,应该富裕人家。
也是,若不是足够富有,怎会有银子常来这店买补品。
线索到了这里,又断了。
虽然一切还不够明朗,但是一团迷雾中,已经有最够多的线索能够指向唐萍了。
真的是唐萍吗?
仅凭证人证言和猜测,没有其他凭据,是没有办法直接把唐萍抓来拷问的。
所以,只能耐心等,等那个躲在黑暗之中的家伙再次出手。
对方似乎沉寂许久,直到表妹和白玉堂到来,才再次造谣晴云。
他不会对谣言置之不理,也不会不管晴云。只是,若是展昭,他会认真地把那人查出来,然后交到开封府,一切依律行事。
可惜,对方打错了算盘,竟然惹到白玉堂头上。
此时的白玉堂本就憋闷,又是暴裂的性子,所以行事手段偏激些,也是人之常情。
索性就让他带着表妹去吧,都是武艺高强,安全无虞。
两个苦主为自己讨些公道怎么了?只要不闹出人命,他也乐见其成。
白玉堂是商人,消息灵通,眼线遍布不输朝廷,很快便找到了散布谣言的混混。接着找到了付钱、传递谣言的烂赌鬼,他咬着牙不承认,但是白玉堂和沈谦毓有的是办法撬开他的嘴。那赌鬼的娘便是唐萍身边的嬷嬷。
至此,一切线索指向唐萍。
展昭憎恶唐萍,但是他不能把所有的罪责都扣在她头上。唐萍蛮横直接,天真近似蠢笨,如此心思缜密的布局,似乎也不是她一个人能做出来的。
即使脾性再温和,再能容忍,展昭也咽不下这口气。
对方一而再,再而三地已对晴云手,甚至还想让他断子绝孙,他绝对不能再妇人之仁,霹雳手段才能解他心头之恨。
天作孽,有可为;自作孽,不可活。
王朝从来就没有放弃过追查当时在街上调戏晴云的混混,也是到了此时,恰巧就找到了线索。
几方线索汇集在一起,加上得贵人相助,本就不复当年荣光的唐家污点立刻被翻出来。
偷缴国税,官府上门寻访;商业伙伴纷纷翻脸,拒绝合作;唐家大小姐私通混混、开黑店的流言蜚语也街知巷闻。
唐家,倒了,为商人不忠不信,早晚一败涂地。
唐大小姐,“自尽”了。展昭只觉得痛快,她若不死,也许被逼死的就是晴云了。
至于唐萍——唐家真正的二小姐,虽有过错,也只不过是替罪羊。
因为展昭找过唐家家主的缘故,唐家已经为她安排了亲事。即使她不满、她反抗,也抵不过两家已经过了官府文书,走完了一部分嫁娶的流程。
事已至此,唐萍本想带着生母——唐家侍妾——一起出嫁的愿望破灭了。夫家甚至还在犹豫,是不连她也一起退回。
如果她继续留在唐家,继续留在开封府,虎落平阳,她欺负过的人不会让她有好日子过。
唐家如此迅速的衰败,有她的原因。即使不对她,家中的怨恨也会杀死她的生母。
她想活,想让母亲活,于是她找到了展昭。
这男人什么都知道!他真狠毒啊。既使她曾经那么爱慕过他,他还是冷漠地袖手旁观,甚至是推波助澜。
唐萍看着眼前陌生的展昭,唾弃年少无知的自己。
如果她抛却自尊,跪求正主白晴云的原谅,是不是展昭能放她母女一条生路。
所以她跪,她打自己,她用头撞地。若撞破头能为娘亲撞出一条生路,撞死意乱情迷的糊涂自己,那也是值了。
看着白晴云,看着展昭,唐萍知道,依他俩的性子,应该不会再阻碍她带娘亲出嫁了。
听到此处,白晴云深深叹了口气,已是泪流满面。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唐萍。
看着她下意识抚摸小腹的动作,展昭不由得叹气,“公孙薇又没说完全不能生,她向来不怎么靠谱”,展昭低着头,有些无奈,“不生也挺好,小孩子太烦了。你要是实在喜欢,我们去慈幼局抱一个回来。”
抱回来不是不可以,你年纪还小,还可以再玩几年。
“噗嗤”,想到帮忙带孩子的那些慌乱日子,晴云也被他逗笑了,轻锤他胸口。
展昭觉得这个藤椅自己选得真好,晴云一个人能半躺着,他们两个人则只能紧贴着、拥抱着。
笑着笑着,展昭继续低头亲吻她的脸颊,耐心地吻掉一颗颗眼泪。
晴云的皮肤真好,让他想到了前几日表妹买回来的蜜桃,让他忍不住想尝尝。
过了一个生日,姑娘已经又长了一岁。她与他相处已有时日,应该也有能力判断自己的爱意了。
想及此,展昭更加放肆地亲吻着她。
温度逐渐升高,呼吸急速,正当他吻得忘我之时,一声暴喝惊得他几乎跳起来。
“孽障!叫那孽障给我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