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虾蟹寒凉,配姜丝最好。这虾本无新奇,配上这安记的陈皮枣子姜,驱寒又有新意”,凤清泠拎起见底的酒坛,“若是厌了这差事,随时来找我。”
见她身形微晃,有几分醉意,展昭上前,“你醉了,我送你回去?”
凤清泠斜睨他一眼,“不必客气,陪你的包大人吧。”顺势赌气似的,把蜜饯塞进他手中。
红衣翻飞,褐色的裙摆仿佛燃尽的羽毛,又像是留在心底的烙印。
只剩下桌上零零碎碎的虾壳和手中的蜜饯证明凤姑娘曾到访。
看着手握的蜜饯,回味口中的味道,展昭摇摇头——太甜。
深夜。
白晴云小心翼翼地小跑到展昭房门前,本想趁着敲门开门的时间,平缓一下呼吸。
没想到,刚一抬手,她还没敲门,展昭便将门打开了。
送完包大人回府,展昭回来已是深夜。不想打扰白姑娘休息,他索性点了油灯,简单收拾下床铺,换上寝衣正准备休息。
听到白晴云急促的脚步声,想到已经多日未见那姑娘,他一回来那姑娘就急匆匆跑来,必是有急事。
他立刻冲到门口,打开门。
四目相对,两人都愣住了。
展昭见白晴云端着吃食,便先打破僵局,侧身让她进来。
白晴云摆放碟子的时候,展昭点亮了蜡烛。
不同于油灯昏暗的光线,温暖明亮烛光瞬间填满了整个房间。
“给我的?”展昭和颜悦色,坐在桌边。见白晴云仍然拘束地站在一旁,“坐”。
白晴云依言坐在展昭身边,递上筷子。
见她如此小心翼翼,都不敢抬头,却面颊泛红。
展昭下意识抬手想试她额头的温度,却被姑娘避过。
她怕他。她怕他?他有什么好怕的。不想再惊到这胆小的姑娘,展昭接过筷子,伸向碟子里的点心。
展昭没有吃宵夜的习惯,吃不吃都无所谓,只是不想拂了姑娘美意。
已是深夜,豆沙馅饼已经凉透了,又硬又干又油腻的口感让展昭有些不喜。但是他面上不显,努力表现的如平常一般。
白姑娘深夜到访,第一次小心翼翼地示好,必是有事相商。她那么柔弱,若是他挑剔,那姑娘必然不敢再提要求。
白晴云就那样坐着,陪着展昭吃点心。她不敢抬头看他,却能偶尔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他会不觉得她穿的不得体?
十指纠结又扭着袖口,她到底该怎么办呀?
见展昭似乎要倒茶,白晴云立刻起身拿起茶壶。
茶水落入杯中,清脆的水声好像鼓点,又像是白晴云的心跳声。
“那个……,请用茶”,白晴云的头更低了。
就着茶水勉强吃下白晴云端来的点心,展昭有些庆幸份量并不多。
白晴云还是未发一言。
展昭的目光落在她的发顶,她低着头,面孔在阴影里并不清晰,烛光让她白皙的皮肤镀上一层金色,仿佛有明珠那样暗暗的光泽。
想必是已经睡下了,听见他回来才匆忙起身。头发挽得并不仔细,还有几缕调皮地落在衣领里。衣服也是单薄,想必是胡乱抓了一件就起身了。
展昭已经换了寝衣,这样待客实在不礼貌。
想到如果继续这样相顾无言,恐怕真要坐到天明了,展昭打破了沉默,指着白晴云带来的巴掌大的一小坛酒,“这就不喝了,等下就休息了。”
白晴云慌乱地站起来,“好,那”,她握住小酒坛,“我喝。”
“慢点”,展昭挑眉看向牛饮般的姑娘,她想要说什么,需要借酒壮胆吗?
姑娘白玉般的手指紧紧扣着酒坛,她喝得太急,透明的酒顺着她的下巴缓缓划过脖子,最后消失在她的领口,只留下烛光下发亮的痕迹。
酒在喉咙中烧,在胸口烧,让白晴云感觉浑身发热,她心跳更快了。
“咚咚咚”,一下比一下快。
展昭好整以暇地看着白晴云,见她深吸一口气,然后微微抬头,手指颤抖但速度极快的解开褙子,露出单薄的抹胸,“妾,可以服侍夫君休息的。”
这变化来的太突然,如此活色生香的美人让展昭呆住。他还没反应过来,白晴云便已经跪在他身前。
姑娘靠近他,微微颤抖着抓过他的手,贴在脸上。
双颊羞红,眼中似有泪光,“求夫君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