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对嘛,白叔刚想舒心的笑,就看着蔡瑾梦从电动轮椅侧面的挂包里掏出手机:“算冲一年还是三年,或是五年的学费哪个更划算呀!”
王田田老师甜甜一笑:“不着急,你可以先试课。”
“好好好,马上试!”
白叔:“......今天不是为了.....来的吗?”
为了谁,钱洛岱?是谁,碍事!
只要王田田老师愿意收她当学生,经常贴贴,让她沾沾仙气,这老公,送给王老师又何妨!就是怕9.9成新,王老师受委屈了。
钱洛岱真真瞎了眼,她想。
此时此刻,蔡瑾梦更理解王一王这位妹控了,王田田就该拥有玛丽苏的人生,她一笑,全球气温都要整幅提升。
“我推你过去试试乐感,”王田田身上甜甜的香气,笼得蔡瑾梦暖呼呼的,整个人都沁在这股甜意里,比喝醉还晕,“学琴很辛苦的,我想问问你能坚持吗?”
蔡瑾梦脑袋啄米:“我能!我肯定能!请王老师放心!”
白叔在她身后嘴角抽搐,硬着头皮小声提醒:“阿梦少奶奶,要不,我们先了解了解课程详情?”怎么还付费算账呢?
“叔叔说得对,”王老师随手找了个笔帽夹起碍眼的刘海,“我们先来看看你的乐感如何。”
库洛米的笔帽真可爱。
“之前有过基础?” 王老师美目流转,眼波含笑,看着蔡瑾梦有板有眼的摆出起势,顺口问了一句。
“呃,算是有一点吧。” 儿时记忆浮现,怎么不算基本如实回答呢:
小时乳牙烂嘴还馋,秦文豪很是严厉的控制她吃甜食很长一段时间。
导致她在家吃糖不成,另辟蹊径投身她同学家里的棉胎加工店。
作业写得快,力气还壮,同学抓紧抄她作业期间,她很是当过一阵子棉胎加工店的免费打工仔。
就为了换几块甜得粘牙的麦芽饴糖,哪个晚上不使足了力气去弹?直到她换完了牙,弹棉花才算告一段落。
都是 “弹” ,怎么不算有基础呢?
“这样啊,”王田田了然,做了个 “请” 的手势,“那你随便试试,我做方案安排课程。”
不愧是阿梦少奶奶,还有如此才能,白叔决定放下其他,在一旁已经稳稳举起了手机,点了录制,准备发给老爷夫人看看。
蔡瑾梦松了松指关节,深吸一口气,指尖拨弄起琴弦,几声悦耳的单调袅袅而出。
“很不错,继续。”王老师鼓励她。
就说吧,一通百通!蔡瑾梦信心爆棚,嘴角都不自觉地上扬了几分。
就让她来尽情发挥惊艳王老师。
双手开始势如疾风骤雨,砸落在琴弦上。原本应奏仙乐的凤首箜篌,像是被扼住咽喉的鸡,一刀放血,发出痛苦的哀鸣。
尖锐、杂乱,吱,咚,噔。
同时赶一百只鸡来杀。
世外桃源也要变成滚水间。
白叔手在抖,还在读秒的视频里除开陶醉的沉浸的蔡瑾梦,还有王田田脸上的笑容,也像攒进碗里的鸡血,顺手撒了把盐,凝固不动。
青青又白白的一张脸,看得出涵养极好,努力想把笑容维持下去。
蔡瑾梦尽着兴,糟糟切切,duang噔duang噔,指停,音散。
“怎么样?我就只记得这个谱子,应该没弹错吧?”
啪啪啪,白叔听得老泪纵横:“好!少奶奶弹得极好!”原来阿梦少奶奶自带杀招,要用这样残忍的方式来以怨报怨。
“是......《小燕子》吧?”王老师试探性地问。
“王老师好耳力!”蔡瑾梦兴奋地一起身,没起来,再用力一起身,嘎吱——
“少奶奶别动!”白叔脸色骤变,身动一瞬尽显专业管家的机敏,一手托起蔡瑾梦手臂,一手牢牢护住蔡瑾梦脖子上的传家宝——它正以一个极为刁钻的角度,卡在了雁柱架起琴弦的缝隙里。
还好赶得及,白叔松了口气,刚才只要蔡瑾梦再稍微使那么一丢丢力,这传家宝怕是就得“香消玉殒”,碎成一地渣渣。
出师未捷,琴房门口两侧,挤满了叠叠乐的脑袋。
等孩子下课的家长们,平日里闲得长草,见这儿有热闹可以看,呼朋唤友全涌了过来,交头接耳,叽叽喳喳,比菜市场还热闹。
王老师这样的斯文人,温柔的劝离场早就不起作用。
大家都踮起脚尖,想看看是谁啊,弹琴弹到要打一一九?
W~you~W~you~
打头来的消防员看起来有点眼熟。
消防员灼热目光也是准确落在蔡瑾梦身上,很明显亮了一圈,带着几分意外之喜:“怎么又是你!”
“不是我!”蔡瑾梦被金链拴在箜篌上无处可逃,像最不灵活的野狗,只能用两只爪子挡脸。
“就是你!”消防员记忆力显然很好,熟练的撑起小型充气顶,热络地帮她找回忆,“上上次,就是你跟你对象来我们消防站那次,开手铐,还记得吗?最后还是我给你找了点湿巾包着手!”
“上次,你翻车,还记得吗?我撬开的门抱的你!”
蔡瑾梦愤愤:你是隔壁村从小没见过面的大叔吗,还抱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