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客看着漫天“飞雪”,啧了一声,双手稳稳地将昏昏欲睡的蔡瑾梦举过头顶,拦住要往他身上蹭的泡沫,“先走了,姐——姐——们。”
看着他扛着蔡瑾梦破冰分海的强壮背影,洪靓靓第一次不用踮起脚,就能轻松攀到华子肩头:“可恶,dream崽吃独食,居然背着我们找健身男模当老公。”
华子哆哆嗦嗦:“你知道刚才可恶的我们,斗胆看了谁的腹肌么?”
“dream崽不会跟我们计较的啦!”真有服装公司的姐妹,将两杯酒分别塞到她们手里,“放心放心。”
华子手抖得洒了一半,按停这位姐妹的热舞:“别喝了,赶紧回家,明天一早你爸领着你去登门道歉还来得及。”
“道歉,跟谁道歉?”
“力子集团,钱洛岱。”
酒水四溅,姐姐妹妹原地解散。
......
“I don't want a lot for Christmas......”醇厚女音穿透力十足,是秦文豪提前帮蔡瑾梦设置好的圣诞来电铃音,强势闯入她塞了团棉花的意识世界。
要接电话,手臂刚一使劲,关节在悲鸣。
“醒了?”床侧下陷,钱洛岱又不请自来,贴心的拿过手机,替她按下接听,放到她耳边。
“梦总,三朝回门这种陋习,不遵守也罢。”亲妈秦文豪懒洋洋的声音笼着蔡瑾梦,奇迹般抚平她手臂剧痛,“妈妈就是想问问你,作为蔡家湾的总裁,是不是该在这个风和日朗的早上,偕同合作商亲自来一趟渔村吃顿便饭,考察考察,定一定码头动工奠基的日子了?”
文豪就是文豪,把催促回门措词得如此富丽堂皇。
“这就来。”蔡瑾梦鲤鱼打挺,尽量不使用手臂。
“折翼了?”
“是迟来的内伤,”她吊着胳膊,没好气地纠正他,趿拉着她从渔村带来的人字拖 “吧嗒吧嗒”地往浴室方向挪,一回头,条形码刘海黏巴贴在额前,“大概率就是领证当天,你家暴我致残。”
“也有可能是,你昨晚扮小飞机。”钱洛岱跟脚狗似的跟到浴室边,靠在门框上,奚落。
“嗯?”她挤牙膏的手一顿,牙刷没接稳,大坨的牙膏掉到洗手台上。
“昨晚,我去接的你,”钱洛岱站直身,抽了张湿巾擦走掉落的那坨牙膏,又顺势擦了擦手,开始帮她找回忆,“你一共嫌弃红灯阻碍你的‘航线’四次,企图开车门‘飞走’六次,到了家后,客厅跑道起飞二三十次,才肯放了起落架滑翔停机。”
“我?”
蔡瑾梦认识钱洛岱不过短短三天,开始质疑自己,怀疑要重新认识自己,长长公事三年。
“对,全程展开机翼。” 钱洛岱补刀,“律师团队从小教育我,凡事要留存证据,以防万一。你要不要看看视频?” 说罢就要抬腿去找手机。
蔡瑾梦突然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胳膊疼不药而愈,提口气就能揍人十分钟。
“删了删了删了!” 她搡了把钱洛岱,好心帮他走更快点更远点,“律师团队怎么不教你,未经允许乱录,是侵犯我的隐私肖像权!”
滴滴,电子锁落锁,热水兜头喷下,蔡瑾梦揉了揉头发开始疑惑,怎么还没开始上洗发水,头发就起泡了?
热水冲走倦怠,手臂残余酸楚,偷懒把吹风筒架在墙壁上嗡嗡出风,蔡瑾梦戳着手机听奶奶的语音。
“今天,来,你在,家,小钱......” 奶奶声音被热风吹得断断续续。
换好衣服出客厅,钱洛岱已经在沙发上跟集团的人开了个视频简会,见她一身红裙袅袅婷婷地走来,衬得她愈发肤白如雪,他皱了皱眉:“快去把衣服穿上!”
谁没穿衣服!什么情况?
力子集团总公司骨干们在连线那端立起耳朵,就听到他们的总裁下半句:“冻得人都不走血了!”
......
“钱总,”红裙缓缓入镜,“在我们渔村,老年人和阳痿男才畏寒怕冷要穿得多,我确定我没老,也不是男的。”
红裙坐到了钱洛岱旁边:“你呢?”
好敢骂!骨干们打着鸡血,还想接着往下听,断线黑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