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蛹咕蛹,被海里畅游,抓到手机,嗯?
手机今天异常温暖,像个小火炉?她顺着屏幕周边摸,怎么还有按键,按键还挺大,这手感......
身侧床体微微下陷,低沉而富有磁性的男音俯在她耳边,扎破她宿醉后的思考气泡:“好摸吗?”
啪,气泡炸裂,释放出无数疯狂鼓手,尽职尽责敲打着她的脑仁,每一下都让她眉头紧紧皱起牵扯到挺翘的鼻尖,好吵,四百五十万不要了是吧?
“蔡瑾佳,”她人不醒,教训亲哥的威力先苏醒,“乱进我房间,四百五十万转账取消!”
顺带赏给蔡瑾佳脑壳一巴掌,却在半空中被一只强有力的大手稳稳截停,动弹不得。
“占了便宜还想挠人?”带着几分戏谑的哼笑,她的手被那股力量带着按回了原位。
小子今天装上瘾了是吧,非把外面撩妹的那一套油腻作风带回家是吧!
闹铃还在催她变身,变变变,她撒气紧紧擒住手感怪异的手机,大拇指用力狠狠往右一划,头抵着床,扑腾成搁浅在沙滩上的美少鱼,费了好大一番劲儿,才把千斤重的眼皮完全撑开。
刚要瞪眼接着训:“蔡瑾佳你 ——”
美少鱼灵魂出窍。
蔡瑾佳拿那五十万整容变帅了?不可能,才一天时间。
又或者,还有一种她不太敢往下想的可能......
“醒了?”室内兜着的明明暗暗光线交错纵横,切割出他眉眼间的深邃折叠度,雕塑般俊朗的男人俯视她勾了勾笑。
鼓励式的笑,勾着她将眼珠子缓缓上移。
大掌正按着小手,小手拇指之下,好硬实的腹肌。
“你谁啊你!怎么在我的房......”她像是被火燎到,哧溜一下缩回手,卷起被子,整个人滚到床边,试图跟男人拉开最远距离。
暗香幽幽浮动,质问到嘴边突然顿住,这里并不是她房间。
有点帅,该不会是昨晚应酬到最后,乙方真给她点了个男模吧?
嘶——她努力拼凑昨晚后半段支离破碎的记忆,推杯交盏间,好像她确实高举酒杯撂了句:“大家一起赚了这单,点它十个八个男模的!”
糟糕,真点了男模!
她心虚地揭开一条窄窄的被子缝,低头看,呼,都还穿着。
“放心,只有我脱了。”不远处传来男模的揶揄。
如此就好办多了,当务之急就是打发走男模,再洗个澡回公司。
她上下细看评估,以他的条件,不下海怕是也不便宜嗷。
嗷?嗷呜,她双手托住头,虽迟但到的宿醉头疼终于开始发威,一圈一圈漾开,束住头筋,痛得她嗷嗷直叫。
有什么热源在靠近,温柔有力的手不请自来,按上了两边太阳穴,缓缓打着圈,恰到好处的力度,“有没有好一点?”
嗯,蔡瑾梦闭上眼享受。
这男模还挺守规矩挺贴心的嘛,那就再留他一会儿。不知道昨晚乙方有没有提前买单,若是没买的话,她待会儿贴心多添点小费才是。
“叮咚叮咚 —— 叮咚叮咚 ——”急不可耐的门铃一声接着一声。
“月 X 镜威力,变身!”催命般的闹铃又再次响了起来。
门铃闹铃搅在一起,为她按摩的手指一顿,“我去开门。”
应该是晨餐服务,也行,吃个晨餐喝口咖啡,缓解宿醉,再去上班也不迟。
“小钱,起这么早啊!”门口一道热络得能沁出蜜来的问候声。
这声音......有点耳熟。
耳熟的又何止是声音,看清从套房外间往里走进来的人,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奶奶?”
蔡瑾梦手忙脚乱把全身捂得严严实实,开始头脑风暴凑理由。
“蔡瑾梦!”奶奶无视她的慌乱,连名带姓喊她,将被子猛地一夺,沉下脸,“也不看看都几点了,赶紧起来起来,穿上衣服!”奶奶手中拎着的硕大纸袋呼啸而来,橙色厚重盒子脱离纸袋,咚地从床上蹦到地面。
就这么个粗暴老太太,转身无缝切换状态,喜气洋洋的从钻扣喜马拉雅灰里摸出两个红鸡蛋,稳稳塞到男模手中:“拿着,小钱吃两个红鸡蛋补补,讨个好彩。”
一回头见状况外呆若木鸡的蔡瑾梦,奶奶又是立着眼,提了音量呵斥:“赶紧的,晚了民政局下班!”
男模只需要两步就走到床边,规规矩矩将蛋放到枕边,语气颇为体贴:“我来吧。”长腿一越,抱起掉落在地上的半开盒子,熟练拆开雪梨纸,“奶奶品味很不错。”
小钱?奶奶?你们很熟?奶奶应酬也点过这个男模作陪?
蔡瑾梦肉眼可见的一件上衣,打了五条皮带,就这还能睁着眼乱夸出口?男模职业素养之高,情绪价值提供之到位,不愧是专业吃这碗饭的。
“去民政局干嘛,围观我妈终于大彻大悟要抛弃糟老头?”蔡瑾梦挥开男模递衣服的手,没了男模的按摩,头痛到说话都带刺。
“呸呸呸,大清早的,不吉利。”奶奶四下打量,快步冲到桌前,抬手连拍三下,回眸诡异一笑,“去民政局当然是,你跟小钱登记结婚啊!”
那三下拍桌的“嘭嘭嘭”,每一下都敲在了蔡瑾梦几欲炸开的脑仁上,直把她敲得发懵,难以置信地跟着重复:“结婚?”
跟男模?
“等等,”她一顿一卡地转头看向斜坐在床边八块腹肌大长腿的男模,“是我没醒还是奶奶你没醒?”
这种性感尤物,是可以放回渔村宜室宜家的?
疯了吧,以前催她相亲,好歹也介绍业界精英二代成功男,难道被她阳奉阴违次数搞多了,直接上男模逼婚桥段了?这步子跨得也未免太大太急了些。
“对!结婚!”奶奶拢了拢头发,从钻扣喜马拉雅灰里唰地抽出枣色本子扬了扬,“户口本我都带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