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又听楚子虚说道:“况且,谣言非虚,人各有所好,我确实与一位猫鬼结契。”
磬琴仙子的长发带着点点光泽,随意披散在肩上,她理了一下鬓角的头发,偷笑道:“可是他们和我说啊,那只猫是公猫,是你的外宠,说的有鼻子有眼儿的。我知你绝然不是兔爷儿,在心里忍笑好难。”
楚子虚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问道:“你怎肯定我不是兔爷儿?”
岂料磬琴仙子登时站起,“吧唧”一声,亲在了楚子虚的左脸颧骨处。
毛动天在耳房中看得目瞪口呆,这一幕,映在毛动天的眼里,点着了心中的火。
磬琴仙子则毫无羞涩之情,笑道:“你和我接吻时,会脸红,你怎能是兔爷儿?”
楚子虚惊得六神无主,默默擦掉磬琴留下的唇印,面无表情地一言不发。
磬琴仙子见状,瞪着大眼睛问道:“多年未亲,你是不是激动地失神了?”
耳室中传来“嗙咚”一声巨响。
楚子虚慌张地朝耳室跑去,磬琴仙子紧随其后。
推开耳室的门,只见一把断腿的凳子倒在门边。一个窗户大开着,后院的冷风从窗外吹入耳室,寒气凛冽刺骨。
楚子虚一拍着脑门道:“糟糕!完蛋了。”
磬琴仙子一脸烂漫无知地问道:“怎么了,楚子虚?”
楚子虚哪里还顾得上礼仪姿态,直接从耳室的窗户跳了出去。
磬琴仙子则是回到大厅拿上琴后,又跟着楚子虚的行踪追了出去。
楚子虚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翻找,开门找,甩门走,不一会儿门都坏了好几个。
磬琴仙子顺着楚子虚的动静,也快步跟上了楚子虚。
她好奇地问道:“楚子虚,你别走太快,你在找什么?”
“找人。”楚子虚吼道,声音中带着焦急。
磬琴仙子脸气微沉,神色微微一慌,转瞬又恢复了纯真好奇的模样:“什么人?我帮你找呀。”
“找猫,藏猫猫的猫。”楚子虚答着,双手快速结印,欲要开启透视眼法术。
磬琴仙子拽住楚子虚的手,阻止他施法。
“你走开。”楚子虚语气略有强硬。
磬琴仙子依然拉着楚子虚,犟道:“我不走,我把独幽琴都带来了,这次下界,我就没打算再回天庭。”
楚子虚暗自发功,魔气一弹,推开磬琴仙子。
磬琴仙子踉跄着后退出两尺,地上的花枝被踩得七零八落。
楚子虚扭过头,无奈地闭上了眼睛:“磬琴,你别闹,快回天庭,别再来找我了。”
此时,磬琴仙子换了一副面孔,眼睛微眨,用娇媚的声音嘟着嘴说道:“我偏不,听说魔尊大人风流成性,不止宠养欢人,还在后宫有三位貌美的妃子,也不差多养我一个么。”
“差,养不起。”楚子虚没有心思和她调情,琢磨着毛动天躲在哪里。
磬琴仙子坚定道:“若是养不起我,我可以弹琴卖唱,自己养自己。”
楚子虚念及旧情,用仅存的涵养轻声道了一个“滚”字。
磬琴仙子却像是没听到一般,继续自顾自地说道:“我前几年学会了打马吊牌,马吊牌是四人对弈。我和她们三个平时弹琴跳舞、打牌绣花,会相处的很融洽,你不必担心。”
楚子虚双手合十,求饶道:“磬琴仙子,你和我之间的事情都过去千年了,初时是我错,我手贱嘴欠,我不该调戏你,但后来我们已经说开了,我也道歉了,此事早就终止了。”
“终止?怎么可能,正是因为过去千年了,我方知愈发愈喜欢你。我一直在等一个与你相守的机会,现在机会来了。”
楚子虚叹道:“哎,你这不叫与我相守,你这是对我纠缠不休,磬琴,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闻言,磬琴仙子愣神片刻,而后转圈踱步,滔滔道:“我喜欢你思维独特,从不安常理行事;我喜欢你游走在灰色地带,从不分辨是非;我喜欢你我行我素,从不在乎旁人的目光;我喜欢你叛逆乖张,从不理会天庭的规则;我喜欢你洒脱豁达,从不拘泥于传统世俗;我喜欢你花言巧语,从不……”
“够了!”楚子虚突然打断道:“你喜欢我什么,我都改,我改,我错了,我改。”
初冬的花本就败落得七七八八,磬琴仙子这么一遭踩踏,后花园的花无一幸免。她踩过的地方,花枝折断,花瓣飘零。
楚子虚深吸一口气道:“磬琴,你听着,你喜欢我什么都不重要,但是,我喜欢男的、公的、雄的,你能听懂吗?”他两句话一顿,慢条斯理地解释着,试图让磬琴仙子明白他的心意。
但是磬琴仙子却似乎并不打算放弃,她点着头,欣然道:“对,你喜欢男人,这是你挑战伦理和放荡不羁的表现啊,我更喜欢你了。”
“冥顽不灵。”楚子虚冷哼一声,他彻底失去了耐心,不再搭理磬琴仙子,又继续施法开启透视眼。
磬琴仙子踏平了这片后花园,在满目疮痍之中,唯独伫立着一块墓碑,血写的字迹,十分显眼——爱侣毛动天。
然而,香玉居里哪还能寻到毛动天的身影。
楚子虚又把他的小猫道侣弄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