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动天第一次见到真正的琼脂仙露,想不到这般清澈透亮。
楚子虚轻执起酒杯,手指修长,摩挲着杯沿,在鼻下微嗅:“此味道,百年未尝,甚是怀念。”
月老也端起酒杯,手指交叠于杯身之下。
他们的眼神交汇,“叮”,一声清脆碰撞声。
随后,他们各自将酒杯送至唇边,轻抿了一口。
“这位公子,可否一起喝共饮?”
毛动天摆着手,不再装哑巴:“真是惭愧,在下不胜酒力,无法陪您尽兴了。”
楚子虚立刻接上话茬,面不改色地撒谎道:“月老,我这位契弟平日里可是滴酒不沾的。这等绝世好酒,理应你我二人痛饮。来!”言罢,他恭敬地将酒杯高高举起。
“月老,这一杯,我敬您!感谢您两千年来对我的悉心指导与无私关照。”
楚子虚仰头一饮而尽,然后将手中的空酒杯轻轻倒扣,示意滴酒不剩。
月老颤抖着手,哆哆嗦嗦地举起酒杯,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酒。
“对了,槐杨回去后怎么处置了?”楚子虚好奇打听到。
月老摩挲着杯沿,答道:“二郎神君将槐杨交于南极长生大帝惩治,不知定为何罪,如何惩罚。”
楚子虚再次为自己斟满一杯酒,感激道:“月老,这第二杯,我敬您!感谢您长途跋涉,不辞辛劳地下界来探望我。”
月老眼眶微微泛红,饱经风霜的眸子中闪烁着泪光,眼神中满是岁月的沧桑与感慨。
他轻轻点了点头,又稍稍饮了一点杯中的酒。
说起这个槐杨,月老多说了一句:“听说他下界作乱,私修邪术,这罪名看怎么判,轻则发配,重则开除仙籍。”
楚子虚悔道:“哎,怪我,那日他咄咄逼人,我一时失口,害得他落得如此下场。”
说虽这么说,楚子虚心里可乐开了花。
月老道:“也罢,他自作自受,罪有应得。”
“这第三杯,我还是要敬您!感谢您特备美酒,来庆贺我荣当魔尊,喜得佳人。”他再次一饮而尽。
吨、吨、吨,楚子虚已经喝完了三杯酒,而月老手中的酒,却仍剩大半杯。
楚子虚眼神迷离,晃了晃酒葫芦,含着七分的醉意说道:“月老,您看,半壶酒我已经喝完了。您可以放心回天庭交差了。”说完,他扬起沾满了酒迹的嘴角。
月老窥视着毛动天,慢吞吞地说道:“子虚啊,你再考虑一些时日吧。若你在天庭乏累,多休息一段时间,再回天庭任职。不急,不急。”
楚子虚醉意不减,看不出一点反应。
毛动天握紧拳头,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对着楚子虚温柔耳语:“不必顾虑我。无论你选择仙界还是魔界,我都会义无反顾地支持你。”
闻言,楚子虚心得意会,脸上笑逐颜开,带着几分调侃道:“月老啊,您觉得孙猴子是当弼马温舒服呢?还是当齐天大圣自在呢?”
月老一拍大腿:“你糊涂啊,孙猴子是齐天大圣又如何?最后还是被西方佛教招安了。子虚呀,我已经向天庭申请将欠你的薪水发放。希望你能选择一个光明的未来啊!”
楚子虚摇了摇头,淡然道:“光明的未来?月老,我此心光明,不待灯烛燃。”
月老撑着拐杖站起来,一时没站稳,踉跄了一下。毛动天眼疾手快地拉住月老的手,将他稳稳地扶住。
楚子虚微笑着说道:“您老慢点呀!
月老道:“月老祠尚有要事,老朽回天庭等你了。”他缓缓转身。
楚子虚也没有再固执地驳复,只是说道:“月老,我送您一程。”
毛动天和楚子虚一起搀扶着月老走上了青云之路,目送他渐行渐远。
直到月老佝偻的身形化成了一个小点。
楚子虚匆忙跑到雪隐房,毛动天紧跟其后。
只见楚子虚伸出单手,两指并拢,点了自己胸口和锁骨之间的两处穴位,凝神运气,一股污水从楚子虚的口中吐出。
怪异的酒味熏得雪隐房满是酸臭之气。
“小猫,幸亏你没喝。娘、的,我念及旧情对他们以礼相待,他们手段却如此狠毒阴险,派月老来给咱们下药。”
毛动天拿出一颗红色的小药丸在楚子虚,展示在楚子虚眼前。
楚子虚惊道:“小猫,你从何而得来的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