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和老鼠正进行着热烈的追逐游戏,闪转跳跃,东躲西藏,你追我跑。
跑着跑着,小猫又跑到了寝房的位置,与紫月紫星再次相遇,终于停歇下来。
毛动天实在觉得眼前这对道侣翻东寻西,甚是麻烦。
他本就是个圣父猫,见这对道侣为了凑齐聘礼而忙碌,心生恻隐,想他送们一份大礼。
“我房间的床幔用的是金蚕纱,即使被扯碎了,也能重新织起,你们去那边翻翻。”言罢,毛动天指出了一个方位。
紫月和紫星一听,顿时大喜,立刻跑去翻找。
他们修真之人都听过,神兽金蚕以灵金喂食,吐出来的丝也是金色,这种金丝经过复杂的加工,纺成厚纱,既遮光又透气。其独特之处是金蚕百年才吐丝一次,极为稀有。
若是做成一块床幔,不知需要多少金蚕丝,这可比灵金门环贵重多了。
楚子虚追上来,挑着眼皮,揶揄道:“我本以为苍玄派的灵金房柱就够豪华了,这星云派也不遑多让么,首席弟子居然用金蚕纱做成的床幔,真是低调中的奢侈啊。”
毛动天洋洋得意,笑道:“没办法,谁让我的道侣是一位仙君呢,时常送我一些稀奇名贵的宝贝。”
紫月一听此话,瞳孔微微颤动,心中腹诽:“真看不出来呀!毛动天竟然是黑白两道通吃,他不止勾搭上了魔尊,还曾服侍过一位仙君。我们清虚派的掌门都没他马蚤气。”
紫月正琢磨着,紫星已经翻到了床幔。
展开一看,此床幔质地轻柔至极,纹理错综复杂,似流动的液态黄金。
虽有些破损,但仍是世间难得的珍品。
楚子虚眼底含笑,悄声道:“呦,这金蚕丝还挺结实,那位仙君对你不薄哇。”
毛动天哼了一声,目光狠狠剜了楚子虚一下:“薄得很,连做鬼都不放过人家,非要把人家抢来当外室。”
紫月是个没眼色的人,打断二人的对话:“动天道人,你这床幔确定要送我们吗?”
楚子虚道:“不送。”
紫月身形一颤,脸色一沉。
毛动天似是跑累了,坐到坍塌的房梁上:“道友莫慌,你们拿去便是。我的东西,魔尊大人说了不算。”
楚子虚也跟着坐到毛动天身边,眉眼一眯,当着紫月和紫星的面,冷不丁,亲了毛动天一口。
“好,我说了不算,你说了算。”
毛动天羞得低下了头,柔声责怪道:“光天化日之下,众目睽睽之中,你怎么这样。”
楚子虚冲着前面的两人说道:“有人看见吗?如果有人看见,我就把他们的眼睛挖了。”
这时,紫月与紫星识趣得一齐低下头,嘴里嘀咕着:“没看见,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
之后,只能听见一对男女商量着去哪里织补床幔,再去哪里典当。紫月表示典当折损太多,不如作为聘礼之一,留着以后在新房自用,紫星连连点头。
楚子虚偷听着那对小两口的对话,甚觉温馨,琢磨着自己也送他们点什么,作为新婚贺礼。
突然,毛动天眸光一凝,拽了拽楚子虚的胳膊:“硕鼠,你看这里。”
他指着石缝里的一朵花,花瓣的颜色乍看是白色,再仔细辨别,发现这花瓣,白中透着一抹淡淡的紫色。
“上次来的时候,这朵花是白色。” 毛动天肯定道。
楚子虚望着这朵花出神,淡淡道:“你想说是这株是?”
毛动天打断道:“很有可能就是。你看这花朵的形状,与在浮像湖看到的一模一样,唯独这株,小了许多。”
紫月和紫星哪知道他们说什么哑谜,眼神错愕,呆呆地滞住。
毛动天对着他们说道:“有劳二位道友请贵派紫耀掌门来此处一聚。”
刚刚得了毛动天的好处,紫月和紫星正高兴着,乐呵呵得答应了,急匆匆得御剑飞起。
楚子虚在后面大吼道:“二位成亲时,记得给我们送上喜帖,我也讨杯喜酒喝。”
紫月搂着紫星,小声嘀咕道:“师父说的砍胳膊断手呢,魔尊大人也没有那么可怕吧。不过,这魔尊真是喜怒无常。”
紫星听到后,只是无声的笑,笑容里满是溺爱。
眼见飞剑在天空中慢慢缩成了一个小点。
楚子虚搂着毛动天道:“支走了他们,咱们继续吃鱼吧。”
说着,小鱼嘴就凑了过去。
毛动天推开楚子虚:“走开,我不吃黑面魔鱼。”
楚子虚这才想起,自己的脸尚未清洗。
他拉着毛动天走到荷花池旁,闭上眼睛,把头凑向毛动天:“来,给你夫君洗脸。”
毛动天捧起一汪水,清洗楚子虚的面部。
黑渍褪下,好一位俊俏的小郎君。
毛动天细细凝视着楚子虚,目光似水,柔情暗蕴:“以前是我娶你,我才是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