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和帝扔下这句转身离去,留下一头雾水的大臣收拾残局。
至此,平反宫变,私铸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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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水月色流淌在白皙的脚背上,虞夏坐在窗边晃着脚,细细听系统算账。
“我失去联系之前我俩还没算清呢,定位许兰一千,刘秀二百五,给许兰换药剂两千,这次给江翊两颗百毒丹两万晶石,扣除两万三千二百五,宿主还余晶石两万六千六百三。”
虞夏报账:“给我江翊定位,还有水牢避免我中毒,你还没算呢。”
系统哈哈一笑:“这些不用算,是我给你的福利。”
“噢噢。”
“系统,我想问你件事。”
系统有些心虚,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什么事宿主你直接问呗。”
虞夏弹着指甲:“你是如何救我的?你虽为这个世界的天道,可你也要遵守规则。”
系统一咯噔,她果然要问这个问题,不过还好它早已准备了说辞:“很简单,将我一部分的本体引入你的体内,自然可以避开规则,将你复生。”
本体?
虞夏细细回想:“是那朵茉莉花?”
“没错!”
可虞夏又问:“这三千世界皆为主神神力幻化,还有本体?”
“当然有了!”系统据理力争:“主神也是将神力附在载体身上,这才以力化物,以物化界,我的本体,就是主神当年游历宇宙银河时,随手摘得一朵茉莉。”
“原来如此。”
虞夏这才才算明白,她跳下身躺回床上:“既然江翊是气运之子,我也算完成了你的任务委托,你我现在就钱货两清,今夜就送我回去吧。”
系统大喊一声:“不行!”
虞夏很是不解:“为什么?”
“因为…因为…因为我的能量受损严重,还没有完全恢复!”
系统绞尽脑汁,想到了一个完美的答案。
虞夏步步紧逼:“那为何能与我联系?之前不是都因为气运之子断联了吗?”
系统小脑袋瓜飞速旋转:“那是因为之前江翊伤得太重,我能量随之亏损太多,我们俩才会断联,如今江翊好了大半,我恢复的能量足够跟宿主你联系。”
“我不能回去就是因为气运之子没有完全恢复吗?”
系统看着虞夏已经被自己绕了进去很是开心:“是的,没错,就是这样!”
“可是你为什么听起来很开心?”
“啊?有吗?”
虞夏点头:“你都笑出声了。”
系统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它很快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深沉:“那是因为我对宿主你已经产生了感情,舍不得宿主离开这里。”
“所以借着气运之子能拖我多久就拖多久咯?”
“是啊…啊不是不是,宿主你说得这是什么话?我太伤心了,不跟你说了!”
之后任凭虞夏怎么唤它,系统都不在吱声了。
虞夏掩下眸中一闪而过的冷冽,闭眼休息。
自从与系统取得联系,不论她如何引导,它从未叫过江翊一声气运之子。
或许是她太敏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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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变之后,齐王李世的恶行也随之被昭告于世。
李世先是招募前铸钱宫人刘秀为自己私铸铜钱,以至刘秀在南河掀起鬼神之说,残害百姓,后联合许家家主招兵买马,建立墨衣阁做杀人勾当,豢养私兵拥兵自重,勾结太府寺卿赵然销赃,逼宫造反。
现反贼已降,许家全部财产充公,涉事官员按律抄斩流放,严惩不贷,绝不姑息。
另外,百姓可在衙门或太府寺登记兑换假.币,同时加大宣传力度,并派太府寺官员现场讲解示范,告知百姓真□□.币的分辨。
这其中,倒是未提及文雯半分。
许大山上街置办东西听闻许孤的消息,叹气良久,回到许孤为自己置办的宅院里。
这院子是由小石头买下,所以并未算作许孤的私产充公。
听闻许孤被人扔到了乱葬岗,他去了却寻不到尸身,只能回去给他立了个衣冠冢。
小石头是个好孩子,可惜行差踏错,步步为困,满盘皆输。
江翊等有功之臣进宫受赏,庆和帝想让他去刑部,再一次被江翊拒绝了,焦方源等人也纷纷直言,只愿同江翊一起守好大理寺,守持公正,为民请愿。
庆和帝不再勉强,挥手给江翊安了个谏臣的身份,他上可谏君胄下可谏群臣,尤其重重嘉赏了拼死送信的李莲,连李莲父亲李同也跟着沾了光。
本来江翊还想和萧祎在庆和帝面前好好为虞夏和宛婉她们美言几句,若是没有她们帮忙,恐怕已是另一个结局了,但虞夏只愿当一位普通的卖花掌柜,虞夏不去,宛婉自然不去。
倒是虞夏这身怀绝技,白日失明夜晚如常的特殊病身让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众人感慨良久。
青疏也并未食言,征得宛婉同意后将玉米带回了红袖坊做小侍卫,玉米懂事乖巧,给姑娘们平淡的生活也添了几分趣味。
庆和帝长了心眼,撤了中央禁卫军南北衙兵的两个系统,设总兵一职,由段从一人掌管禁卫军。
段从不敢居功,却更得庆和帝青睐,他面圣将秦简假装投敌一事分说明白,庆和帝追悼加封,秦简的葬礼很是风光。
段从坐到总兵的位置,换旁人可能高兴的合不拢嘴,可他时常摸着脖子上的石头链子发呆。
新招进的禁卫军很是好奇,他于是向老禁卫军请教:“总兵大人是在思念自己的妻子吗?”
“总兵大人未曾娶妻,那是前南衙兵秦简将军留下的,他跟总兵大人形如手足。”
“原来总兵大人是在思念自己的家人啊…”
段从对两人的谈话置若罔闻,他最近经常梦见自己和秦简小时候的生活,那时候日子虽然苦,但两人相依为命,是他此生最幸福的一段时光。
几天之后,宫中传来讣告,泠皇贵妃忽然病逝,举朝哀悼,庆和帝身着白衣,将自己在文雯生前居住的宫里锁了一天。
听值守的宫人言,庆和帝一日滴水未进,恸哭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