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夏头也不抬:“不猜。”
江翊伸手拽了拽虞夏的衣袖:“猜猜呗。”
虞夏停下来正欲发作,对上一张帅脸的期盼和撒娇,自己先泄了气,低下头来继续配钥匙:“那个皇贵妃?”
江翊眼神之中染上了钦佩:“你怎么这么聪明?一猜一个准。”
“偶然听说过齐王与皇贵妃的恋爱史。”
虞夏挑眉:“曾听坊间传闻,说这皇贵妃还是文家女娘,与南下还是皇子的齐王一见钟情,两人曾经有段风花雪月。”
说到这她有几分惋惜:“只可惜江南才女的名声太大,被皇帝带回了宫里,成了这墙之鸟笼之雀,跟齐王也断了联系。”
“本以为是坊间百姓茶余饭后的闲聊,如今一看,这传闻倒不算空穴来风。”
虞夏从钥匙中提起一串,轻松塞进锁孔扭开:“找到了。”
铁镣重重摔在地上,江翊转了转发疼的手腕:“你说得我倒想去看看这个故事了。”
“巧了。”虞夏抬眸望向牢狱出口,眉眼闪烁:“我也想。”
江翊做出“请”的姿势:“那虞娘子陪在下一起吧。”
虞夏微笑颔首:“乐意奉陪。”
.........
“驾!驾!!”
不知道走了多少时辰,李莲总算是看到了扎营的大军。
她欣喜万分,让马儿加快了速度,还未行至军营口,人就从马背上摔下来了。
萧鹭本和自家夫人商量讨伐此间山匪之事,士兵忽然来报说有位娘子从马上掉下来,浑身是血倒在军营外,害怕敌袭,士兵们不敢轻举妄动。
他连忙起身去看,这才发现竟是大理寺的李评事。
萧鹭扶起她,见人已昏迷猛掐人中:“李评事!”
“存…存青将军…”
李莲睁开眼就是萧鹭,她知道自己只有这片刻清醒,强撑着将萧玉琅的玉佩拿出:“这是萧祭酒…让我带…带给你…将军速回…长安…长安危矣…”
“李评事!”
李莲说完便没了意识,萧鹭顷刻着人将她送至了随军医师处。
他摩挲着手中萧二郎的贴身玉佩,下令紧急整兵。
听到动静,萧鹭的夫人容仙儿从帐中出来询问:“大郎,这是怎么了?”
萧鹭沉默半晌,还是将情况告知,他将萧玉琅的玉佩举起,面色凝重:“长安局势动荡,二郎托李评事百里加急,要我领兵回朝,平乱救驾。”
“那我同你一起去!”
“不可!”
萧鹭想都没想便一口回绝:“长安凶险,你我未知情况如何,此等冒险之事,我去足矣!况且,况且你还…”
他视线落在容仙儿微微隆起的腹部,神色一瞬变得柔和:“你还怀着我们的骨肉,为人夫,更不能让你踏入险境。”
萧鹭将她抱紧怀中,享受着瞬逝的温存:“仙儿,你留在黄粱县,照顾好你和李评事,若是一切顺利,三天内我定会来接你。”
“可若是三天内我还没有出现,”萧鹭拂手替容仙儿抹掉眼泪:“帐中还有些金银细软,你带着跟李评事速速逃离,逃得越远越好。”
容仙儿摇了摇头,执拗道:“我会等你回来的。”
“听话。”
萧鹭将容仙儿推回了账中,带着雄狮八千,在夜色中一骑绝尘。
.........
甘露殿前,血污一片。
全皇宫禁卫军同千名私.兵混战,场面狼藉不堪,其中身着蟒纹红袍的太子李潭与许孤苦斗良久,两人身上皆负伤。
李世同文雯执手站在混乱的这一侧冷眼相看,面色倨傲,在混乱的那一头,是负手而立的国师月祈,他周身围满了蓄势待发的暗卫,只等月祈一声令下。
而在这一切的背后,是甘露殿微敞的门缝,跳跃的烛光明明灭灭,一双威严锐利的眼睛,正注视外面发生的一切。
“大胆逆贼!还不快束手就擒!”
一声呐喊自身后响起,李世闻声瞧去,只见萧祎带着一堆人马匆匆赶来。
文雯不免忧心,她抬头看了李世一眼,后者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
李世扫了萧祎那帮人一眼,眄视而笑:“萧太师,你以为是在玩过家家酒吗?凭你们这些乌合之众,能挡过我这千名精兵强将?”
“若萧太师识趣些,此刻拥立我为新皇,或许,我会考虑放过你。”
“乱臣贼子,痴心妄想!”
萧祎甩袖怒喝,双方都知道多说无益,指挥起战局,宛婉等人的加入,似乎让胜利的天平往庆和帝这边倾斜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