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茹凝目垂眸,将药碗递给桂月,过了半响,才缓缓道:“看来,这里还有着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秘密。”
原书中寥寥几笔带过的故事背后难道还有什么隐藏剧情?
徐青茹又想到那名少年,这样的人物,书中却从来没有描写过,奇怪......真是奇怪......
徐青茹收拢了思绪,轻靠在床上,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
待徐青茹的风寒好得差不多了,十九便急匆匆地来了她院子,喊她去吃鹿肉。
少年一脸笑容:“徐姐姐,我和房老三等几个弟兄最近打了头鹿,姐姐你前些日子染了风寒,吃这些再好不过了,既能快活又能暖身体!把桂月姑娘也喊上!”
桂月笑着:“还有我的份呢。”
“那是!”
徐青茹笑笑,和桂月跟着少年一同前去他们那。
路上正走着,忽闯来一女子,掩着泪,跌跌撞撞、急匆匆地跑着,后面一壮汉大喊,“抓住她,抓住这小蹄子!”后头跟着几个山匪,也是匆匆地跑着。
“姑娘,是阿莲!”桂月忽说道,又靠近徐青茹耳边,声音虽小却是急切,“上次和我一同进山寨的姑娘,被分到别处干活了,这是发生了什么?怎么追追赶赶的,不会是阿莲出什么事了吧?”
听到桂月说是一同和她进寨的女孩,徐青茹心中瞬间便有了不好的猜想,但未等反应过来,只听得“咚”的一声,前来传来一声叫喊,“他妈的,这小蹄子跳井了!”
徐青茹脑中突然宕机片刻。
十九瞧见,忙过去察看,徐青茹和桂月紧随其后。
“刑大哥?这怎么回事?这姑娘恁地跳井了?”
叫喊的壮汉是刑渠汉,大当家的手下。
那山匪皱着眉,脸色极为难看:“前几天这小蹄子求着做我女人,让我罩着她,呵,我见可怜便答应了,还送了她一镯子,没想到啊,今天就给我脸色看,不愿意服侍,打了她几下,受不住便跑了出来,没想到竟是个胆子大的,还敢跳了井!”
“平白坏了老子一镯子!”
“求着做你女人......怎么可能?阿莲不会这样的,阿莲是个好孩子......”桂月小声喃喃道,眼中不由沁出泪花。
“你这小婊子哪里来的?”那刑渠汉见到桂月,一身的怒火便泼到她身上,说着要来强拉桂月的手,“你既替她可怜,不如做了我女人......”
“壮汉请放手!”徐青茹手疾眼快地握住女孩手腕,阻止了男人的动作并将人扯到自己身后,语气清冷沉着,“桂月是我的婢女,刑大哥,请放过她。”
“你。”被打断动作的壮汉满脸横肉,目露凶光,上下打量着徐青茹,“你又是哪里冒出的丫头片子?”倒是比前面那两个丫头长得俊俏。
少年忙介绍道,声音脆朗:“刑大哥,这位是徐姑娘,给老夫人治病的大夫。”
听到老夫人的名号,这位叫刑渠汉的山匪虽面露怀疑,却收了几分戾气,冷“哼”一声,“原来是徐大夫。管好你家丫鬟。”
这人说完,又看向那口井——那是一口被荒弃的、长满了枯草的旧井,井璧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青苔,周围散落着破碎的石块,此时淹没于一处角落,死寂沉沉,若不细细留心,便难以发现。
壮汉“呸”地一声,又说了句“晦气。”随后,他便拍了拍衣裳,恶狠狠地瞪了眼桂月,眼神扫过徐青茹,最后和十九说道:“十九,今儿个你刑大哥麻烦你一下,你找几个兄弟,把这小贱妇捞上来,随便扔到后山哪处,我就不跟着了,看着心中厌恶。”
少年看了眼枯井,抱拳道:“刑大哥你既然开口了,我便缆了这担子,大哥放心!”
等那刑渠汉带着他几个兄弟离去,徐青茹默然了会,从头上顺下一金钗,递给少年。
“姐姐托你个事,这阿莲姑娘你捞上来后,在后山头找个好点的地方给她埋了,若是方便,烧些纸钱,姐姐在这里谢过你。”徐青茹神情诚恳,眉目悲切。
“这......姐姐......”少年推脱着,叹了口气,“姐姐吩咐的,我自会去做,只是这东西是姐姐的物品,我不能要。”
“你帮了我这么多,拿着吧!”徐青茹忽轻轻握住少年的手,将金钗塞到他手中。
少年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耳尖烧红,,少女的柔软的触感从手中蔓延至全身。
“好......那姐姐,我收下了,姐姐若以后有别的什么事,尽管吩咐我。我先带姐姐去院子那等着鹿肉。”
徐青茹望着十九坚定的眼神,微微笑着,点了点头。
然而,等十九转过头站在前方带路时,徐青茹的脸色陡然变冷,她靠近桂月,低声问道:“你可知阿莲为何要说,她要许给他人?”
桂月此时也脸色苍白,冷汗连连:“桂月不知。只是前些日子,我见着阿莲神色郁郁,只怕是遇到了什么难事,但我当时并未细问,现在想来,只恨自己对她不够关心。阿莲一贯是开朗乐观的,不知,不知什么样的难事才会使她......”
说到最后,桂月心中涌现出一股难以言说的害怕与悲伤,这何尝不是兔死狐悲呢。
“好了桂月,这不是你的错。”徐青茹握紧女孩的手,眼眸深邃,心中思绪纷飞:难道这件事与原书中所说的‘无一人生还......女干淫痕迹’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