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法。”菲戈教授忍俊不禁,“也许你说得没错,如果妖精也在找古代魔法的话,说明前人肯定留下了丰厚的遗产等人继承呢。他们从来都是无利不起早的。”
他们穿过狭小曲折的石岗岩小路,路上残缺的石柱上布满了凯尔特风格的回波纹装饰。那被风雨和时间侵蚀的岩石,正向观瞻的克曼德特默默诉说自己悠久的历史。
两人走了十几分钟的路,攀上高墙,在一个凸起的石墩旁边停下了脚步。
之前远远瞰到一隅的魔法遗迹就在石墩的对面,隔着数十米宽的海面与他们遥遥相望,而连接的栈桥早被摧毁,只剩高处凛冽的寒风不间断地刮着两者中间的石岩。
狂风迷住了双眼,吹得二人不住后退。
“克曼德特,小心!”菲戈教授稳住了身形伸出魔杖,边挥边喊,“修复如初!”
一块块石头从海里飞出与沙砾一起堆积填补,它们在菲戈教授的手下如同听话的积木,不一会一条残破却坚固的石桥就建造完成了。
菲戈教授率先跑了上去,向遗迹奔去。克曼德特紧随其后。
克曼德特站在遗迹废墟敞开的缺口处,看向这个毁灭前神似教堂的地方。往上可以看到曾经由各色晶莹剔透的宝石组成的天窗,虽然如今风化了大半,但破碎的棱角还在窗棂边缘闪烁。
自然光由那些碎宝石反射出五颜六色的光点,落在克曼德特的身上,如同为他披上了尊贵无比、象征身份的祭司圣衣。
他抬头仿佛从很远的地方注视着天堂,眼前幻视起古灵阁地下金库里的所见。
本沉寂的古代魔力从身体最深处开始躁动,敦促他赶快进入遗迹。
他抬手接住那些光点,然后紧紧捏在手心中,仿佛要把虚无的宿命攥在手里。这种执掌权能的错觉,令他兴奋起来,拥有天赋和力量的年轻巫师无不渴望在腐朽的魔法界开辟新天地。
十九世纪末的寰宇,麻瓜们已将生产力发展到了极致,但是巫师们还活在古旧的中世纪里沾沾自喜,在保密法的龟壳里苟且偷生。
跟只目不窥园研究什么“死生同伴”(家族箴言)的沃尔松格一样固步自封,虽然对父亲的所作所为并不认同,但是克曼德特骨子里渴望那样的叛逆。抛下家族使命,丢弃一切赠与,肆无忌惮地去寻找自己的意义。
如此酣畅淋漓。
呼吸陡然急促起来,极力忍住胸腔的不畅,他无心再去瞻仰所谓的“天堂福音”了,便漫不经心地将视线向下移动。
门口两边石墙上各有一个狮子雕像,哪怕经历千百年的岁月,它们依旧双目炯炯威风凛凛,丝毫不减雄伟的风采。
“果然是凯尔特人的风格,他们很喜欢使用狮子作为象征。说不定这里还真与梅林有关。”菲戈教授在周边绕了一圈回来,驻足在门口,向克曼德特解释道。
“那路上的廊柱也有典型的凯尔特纹饰。”
“敏锐的观察。冈特先生说得没错,或许你更适合去拉文克劳。”菲戈教授开起玩笑来,但很快便严肃道,“我们进去分头找找吧,也许里面会有些机关线索。克曼德特,一定要时刻握紧你的魔杖。”
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菲戈教授忍不住再次提醒年轻的学生保持警惕。
这让克曼德特有些感动,虽然他能孤身直面黑巫师而不惧,但是这个从小孤僻的孩子依旧渴望得到旁人的关心。
那里面正对门口的墙壁上,有一整面还未完全剥落的雕塑壁画。克曼德特不由自主走近一些,扫视起来:是一名先知观星占卜的画面。
克曼德特又环顾起四周,在自己右后方发现了一个拿着水晶球环抱预言书的雕像,随后对不远处的菲戈教授笃定道:“这里布满了这位先知的痕迹,这个教堂是为了他建造的。”
“先知吗?也许我们真的离答案很近了。如果是先知,也许他已经看到了我们会来到这里的预言。”
“教授,那我去后面找找看吧。这边没有发现如同那只银匣的魔法痕迹。”
“注意安全。”
克曼德特朝壁画后面的小路走去,一路上尝试放了几个显形咒查看。不一会,异常的魔力波动反馈了回来,他赶忙向那方向跑去。
在步入类似于偏厅的地方后,发现一块透明的魔法晶石镶嵌在墙壁上。
熟悉的焰形魔法符号正在上面熠熠生辉。
他走近了些,从那魔法晶石后面倒影出了金碧辉煌的庭室。
“菲戈教授,我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