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用意?”
“他确然得了重病不假,所以他一直在寻找延续生命的方法。甚至不惜使用黑魔法。”
“魂器吗?”佩尔妮幽幽道。
萨尔□□听到这个词汇,终于粉碎令人厌恶的傲慢,整个人癫狂起来,她朝前扑去仿佛要冲出画框,声音凄厉:“你知道!你知道他把‘我’抓去干什么了吗?‘我’是这个小镇唯一的巫师,多么得不幸。他抓走唯一的巫师就是为了研究魂器!”
魂器是寄存灵魂碎片的容器,它需要用非常邪恶的方法分裂制作者的灵魂。如果成功的话,这就代表了制作者获得了一定程度的永生,所以哪怕灵魂分裂会带来无与伦比的损害,也依旧有无数人趋之若鹜。
灵魂分裂向来是秘而不宣的禁忌,所以哪怕是高深的黑魔法书都对其讳莫如深。世界上唯一一个已知的成功制作魂器的人,便是古希腊的著名黑巫师海尔波。
不过很不巧,对于死亡和永生有种谜之痴狂的沃尔松格家,就保有一本《尖端黑魔法解密》,据说里面就有令人头皮发麻的魂器制作全过程。
当然那本书对于现在的克曼德特是没有资格看的,但是也正亏他历史底蕴丰厚的家世,他在萨尔□□说出“魂器”这个词语后,心下瞬间拉起一级警报。
“可是据我所知他是一个麻瓜。”于是克曼德特无视她的癫状,不依不饶地发问。
“有人赐予了他魔力。沃尔松格,你不知道是谁赐予了他魔力吗?”萨尔□□恢复了原有的姿态,她不知道从哪掏出了一张椅子,端坐在上面用审视的目光盯着他,活像威森加摩的大法官。
“听你这个语气,似乎是我的熟人啊。”克曼德特摩挲起手指上的黄金指环,表情晦暗,“那么萨尔□□小姐,从你话里的暗示来看,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理查德·瓦格纳,选择这里的目的也是因为倒霉催的被选中了而已?”
“什么选中?”萨尔□□真诚地透露不解。
“格拉姆剑被偷了,小偷在你的屋子附近消失了。”
“有意思。虽然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剑,但是我猜就是他了。不过我不清楚他的用意,也许就是你所说的,我很倒霉。”
“好吧,感谢你的情报分享。为了报答你的无私,我决定在这场消灭黑巫师之战里,必须有你的一席之地,希望你不要拒绝。”克曼德特说完不顾萨尔□□的惊问,举起漆黑的魔杖就是一道缩小咒,然后趁着画像吃痛咒骂前直接塞进了空手袋里,随手丢在地上后,还不忘加固好几条封印咒语,如同烙铁一般闪着火光的锁链将手袋绑得严严实实的。
“闭耳塞听!”克曼德特做完一切后,施展了静音咒,他脸色阴沉地说,“很糟糕。她在监视我们。”
“是我失察了。”佩尔妮同样严肃。
“老师,你觉得她话里有几分真?”
“很难说。但是克曼德特,我可以向你保证,你父母从来没有向瓦格纳施展过‘禁忌’,她在胡说八道。”
“你是说赐予魔力?他们在研究魔法的本质?这不是早被威森加摩禁止了吗?”克曼德特挑起眉头,显然见怪不怪,“而且有没有施展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愚蠢的画像暴露了不该暴露的。”
“是,我确信我的混淆咒使得很隐秘。”佩尔妮似乎在耿耿于怀萨尔□□点破她对麻瓜使用混淆咒的事情,她继续补充道,“而且她一直在避重就轻,一味地将一切推给别人,太急躁了。”
“她知道魂器,仅凭这一点就不容小觑;能窥视到沃尔松格在研究禁忌,却不知道格拉姆,未免欲盖弥彰。还有,做为画像她太智能了,智能得仿佛有思想一般。”克曼德特不满地踹向装有画像的袋子,咬牙轻声喃喃,“格拉姆曾被冈格尼尔击碎,又被巨人重新熔铸。在某种意义上,它代表着死亡与新生。也是……沃尔松格家毕生探寻的秘密,如果不是觊觎‘死亡’的力量,我们也不会……”
“而且她似乎很明确我们会在这里借住。所以在毫无察觉的前提下,我们被监视了整整半天。”佩尔妮也低语着。
“算了,我的目的只是夺回格拉姆以及阻止摄魂怪之乱。至于谁是真正的大恶人,我没有兴趣去探寻。”克曼德特对着地上的袋子来了个清理一新,随手揣裤子兜里,“还是按照原计划来吧,往东去。管它是谁呢,敢偷我家的东西研究黑魔法,我必须让它见识见识沃尔松格家优良的家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