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钰在房外久久伫立,一番挣扎后,最终没有继续追查。
第二日,她的父亲却比她先行一步,找到了她。
“他告诉我,你们的确没有私闯禁地。那时有一群弟子与你们发生争执,你们不可能是私闯禁地之人。”何钰说道,“可是……”
她深深地看了青鸟一眼:“你们很有可能已经在为策划这次事件之人做事,拿走芙蕖阁上的法器,故意拖住那群弟子,掩人耳目,为盗宝者潜入禁地铺路。”
青鸟:“……”
“这当真是令尊说的?”苏筝诧异,“青鸟他们从未修过道法,怎么会有能耐潜入芙蕖阁盗宝?此举又有何益?这猜测未免太牵强了。”
何钰道:“芙蕖阁一直由专人掌管,代代传承。青鸟,你的母亲何琼,就曾经是镇守芙蕖阁的修士。”
骤然闻及母亲之名自何钰口中脱出,青鸟眼眸微微放大,“我……未曾听说过这事。”
“芙蕖阁只用于放置法器,并不显眼。你母亲因功绩卓越,后来也被委以重任,调任别处。你和青风是她的骨肉,体内流淌的自然也是那一脉的血液,不受阁内禁制的阻拦。”何钰继续说道,“家父说,法器失窃那日,没有人擅自离职,相比旁人,你们更有机会接近芙蕖阁。”
“这只能说明他们有这个能力,动机何在?”苏筝问道。
何钰道:“你们应该知道,家主年迈,早有传位之意。他膝下两个儿子,家父与我伯父,实力相当,不分伯仲。此外,家主还有几个年富力强的兄弟姐妹……总之,传位之事悬而未决。家父的意思是,有人为了这个位子,不惜帮助张氏偷盗自家家族秘宝,以换取张家的支持。这个人与你们有些关系,或许曾允诺事成之后,助你们离开后山,另寻出路。”
“你说的人……莫非是……”苏筝心中一闪,脱口而出,“何进?”
何进是青鸟兄妹名义上的父亲,确实算得上是“有些关系”。可是……
“何进将我和兄长赶去后山,自那日起,我就发誓再也不会接受他一丝一毫的恩惠。”青鸟决绝道,“我和兄长不可能为了脱困后山与他合作。”
“我明白,因此只是半信半疑。”何钰轻叹道,“他说,让我不要再去寻找你们,以免落人话柄。家主已将清查内应之事全权交给他处理,我岂敢添乱。我手下的部众,皆是从家父那里调配来的,先遵父命,后从于我。我一人,很难去找你和青风,也就弃了这个念头。”
“那昨日……”苏筝道。
“昨日是我偷溜出来的。”何钰苦笑,“我走时,族会还没有结束,我和一众晚辈都在外厅等候,后堂只有我家长辈在内。”
“所以你没有旁听。”青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