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雅穿好衣服,魂不守舍站在镜子前,多次联系不上凡妮莎,她满脑子都是不好的想法。
她擦着头发赤脚走出来,突然被红蓝光闪了眼,她猛地闭上眼后退回去,再睁开,发现还是这样,无奈道。
“在干嘛?”
脚下有地毯,所以不凉,但敛红豆还是很快跳起来哇哇大叫着给她穿上了拖鞋:“着凉了怎么办?”
“我在氛围感自拍,要不要一起?”敛红豆趴床上,手机内扣二十五度,在变换颜色的彩灯下,脸的幼态削减,变成了一种成熟的压抑的令人炫目的形象。
止雅在门口按下暖灯开关,床上人顿时变得柔和可爱,脸上还泛着淡淡红晕,看着她说话软绵绵的:“干什么呀,学姐。”
只是变换了灯光,能呈现出的形象都与往日大相庭径,由此可见,事物都是具有多面性的,人也一样。
但如果关了灯,那么无论是哪一面,都看不见。
“今天太累了,我们睡觉吧。”
止雅眼底有着淡淡乌青,她从行李箱中拿出两袋药一并倒入杯中,小口小口抿着喝掉,像是感觉不到苦,敛红豆皱了皱眉。
“这个药主要是治什么的?学姐身体不舒服吗?”
“没什么,只是安神的中药。”
敛红豆拉过被子为她盖上后关了灯:“是药三分毒,学姐还是少喝点。”
“嗯。”止雅轻嗯一声,闭上了眼睛,房间里只剩下二人交缠的呼吸声,黑暗中一双眼睛如地狱恶鬼贪婪的盯着熟睡的猎物,由于恶鬼的主人长得过于无害,让人不能一眼产生强烈的危机感,但是从脚底升腾而起的毛骨悚然也足以让心志摇摆的人丢盔弃甲。
敛红豆洇红的唇轻启,小声呼唤着身边人,那轻阖双眼的人安静的睡颜连睫毛都未颤动一下。
她小心翼翼坐了起来,确保自己不会吵醒止雅,从垃圾桶捡起有些药渣的袋子,拿着手机和房卡出了门。
最近的医院打车只要十分钟,足以检测药的成分。
凡妮莎很爱止雅,但她也是个疯女人,能做出什么都不奇怪。
在敛红豆眼里,凡妮莎就是一个疯女人,无论她表现出的有多么柔弱体贴,都和她本质是个疯女人没有任何冲突。
在医院里,敛红豆遇到一个熟人。
“敛红豆,你怎么在这?”张廖琪拿着几张化验单,脸上都是惊讶。
敛红豆无视她,径直走过去,张廖琪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喂,当我是空气吗,现在的新生礼貌都被狗吃进肚子里了吗。”
敛红豆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她和张廖琪之间能有什么话好说。
张廖琪突然发出一声怪笑,猛地扑上前,敛红豆措不及防被推,差点撞上柱子,张廖琪还不解气似的要去拽她的头发,敛红豆一手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强硬地将人拉入楼梯间。
啪!
清脆的一巴掌打过去,张廖琪脸上顿时出现鲜红的手掌印。
“有病就治,发什么疯。”
“你敢打我?”
敛红豆没有闲情逸致陪她在这玩,张廖琪还在捂着一边脸控诉,下一秒脖子又被人死死掐住。
“这里是医院。”敛红豆收起了往日扮演出的良善,一张脸又冷又阴沉,如果说张廖琪的阴暗像是一只妄图窥伺天光的阴沟老鼠,敛红豆则更像是一条丝丝吐着信子的毒蛇。她不向往阳光,她只想饱餐。
张廖琪抖如筛糠:“你、你知道这里是医院,还不放开我。”
敛红豆手收紧,吐出不近人情的话语:“所以你会得到及时治疗的。”
“不,你这样是犯法的。”张廖琪呼吸艰难,敛红豆失去了耐心,拳头又快又凌厉地落在她下腹,张廖琪闷哼一声,脸色顿时煞白。
敛红豆:“这个角度,连监控都拍不到。”
说完又落下一拳,张廖琪整个胃都绞痛起来,喉间一腥吐出一大滩黄水,敛红豆及时收手跳开。
“敛红豆,你会有报应的。”
敛红豆还穿着今天那件短裙,鞋子却不是那双高跟鞋,因为出门时她发现止雅竟然和她一个鞋码,有更为舒适的选项,她才不会傻到半夜穿着高跟鞋到处跑。
“大姐,我看你还没有搞清楚,这是你刚刚拉扯我的报应才对。要怪就怪你突然发什么疯。”
她脱下鞋子拎在手里,已经将近凌晨,医院十分安静,也因此哪怕是在楼梯间发生的动静也十分明显,路过的护士显然察觉到了什么,但身边患者家属一直催促,她也就没有停下脚步。
药物化验检测科早已经下班,敛红豆本来白跑一趟就心里不爽,张廖琪正好撞到枪口上,敛红豆拳头又冲了出去,她练过散打,下手又狠又刁钻,尽落在看不出痕迹但受力很痛的地方,张廖琪想喊,但是一下接着一下的拳头落下来,她连喊的力气都没有。
“别打了,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