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富岳的表情变得尴尬起来。

“不过也是，忍者家族对自己的历史没有记录的习惯，战场上总会死掉不计其数的人，我那一代人死干净了，也没人会知道我的名号了，除非你能记住族谱上那么多的名字，”泉奈语气里带着落寞，一直以来他都没有直面这个问题，在面对和自己外貌年龄差距极大的宇智波斑时，也是刻意忽略了这个问题，用和以往一样的态度去对待，“那么说个你能理解的时间吧，我是在宇智波败于千手，木叶建立之前，一直和千手扉间作对手的宇智波。”

“二代大人……”

“还有什么疑问吗？”

“不，只是泉奈大人在汤之国当首辅为何从未联系过族内？若是被顾问团知道了，宇智波在木叶的位置……”

“因为在木叶建立前我就已经死了，”泉奈一扬下巴，“我的确希望宇智波欣欣向荣发展壮大，但那是在战国时期有着自己傲骨能为自己的姓氏感到骄傲的宇智波，而不是归顺于千手的木叶的宇智波，你能清楚这两者的主体不同吗？”

“当然，我也能理解忍者的服从效忠，木叶的宇智波需要忠于木叶，而我从始至终就不是木叶的宇智波，在宇智波抛弃哥哥选择木叶之后，它就不是我和哥哥要守护的那个宇智波了，因为你们选择了别的守护者，”泉奈看向月绫，“死亡也会划断纠缠的因缘感，现在我该忠于的是将我从死亡拉回来的神明。”

“神明……抱歉，是我逾矩了，”宇智波富岳再度低下头，但声音抖了起来，“是这位国主大人吗？泉奈大人有幸成为成为侍奉神明左右的人，那鼬他……？”他此刻已经彻底联想到族内关于鬼怪的流言了，再加上小时候的确碰到过这个诡异但也没什么后续的事，可此刻自家的儿子很明显已经被对方带着一段时间了，根据关于神明的传言，他只能做最差的猜想。

“不不，你在想什么？”似是没想到火还能烧到自己身上，月绫的笑容僵了起来，“我不是契约成了一族的守护神，也不是那种会缠上一个家族要求他们一直奉上后代的邪神，我又不吃人，要那么多根本没有用。”说不准还会心力交瘁。

很显然宇智波富岳松了一口气：“那如果宇智波一族投奔您，您还会接受吗？”他再度朝向泉奈发出了小心的询问。

“父亲？”宇智波鼬没忍住喊了一声，但很快就被宇智波富岳给按住了。

“无所谓，就像是普通的加入汤之国的一个忍族，我不会给你们什么特别优待的。”

“……我知道了。”

宇智波富岳带着儿子迅速离开了，被夕阳笼罩的小镇就像是镀了一层金光。

“跟拒绝根本没什么两样，”月绫耸了耸肩，“作为首辅的家族在十多年后才以叛逃木叶的身份加入汤之国，并且被你一视同仁，最开始依旧会被排挤的，而且会排挤得很厉害。”

“而以我管理宇智波那么些年的经验，他们多半也不会主动去和别的家族打好关系，”泉奈跟着接话，他的神色说不上是开心还是悲伤，“若是他还是这么选择，那我心目中的宇智波也是完全死去了。”

“虽然都是偏政治的领导，但宇智波富岳跟泉奈的才能是不一样的，”月绫拉住人，把他抱进怀里，“那只是一个被推上夹缝，必须做出一个抉择的普通人，他跟你，甚至是他的儿子比，拥有的思维再普通不过。”

“这算什么，赞扬吗？”

“算是吧。”

“那为什么我和那个小孩是一个档次？”

“欸？你没感觉吗？你们宇智波能拥有万花筒和最多只能达到三阶段，还有开不出来写轮眼的人，在气质感觉的根本上就不一样。”

那种所珍视之物会被这个世道所摧毁的悲剧感。

泉奈看着月绫的笑容有些发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