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好一会儿，宇智波斑才接话：“有光的地方就有影子，只有梦中那样的地方，才没有黑白之分。”

“恶欲也好，善欲也好，都是人的其中一面，但这也才是人类，”月绫转过身准备离开，“受到恶有多深重，才能知道善有多珍贵，零的相对面就只是零。”

“……极其漫长的时间让你见过很多种人和事，”深红浑浊的写轮眼倒映着月绫的身影，“就当是宇智波的自傲，让我靠自己的力量试一试这天真的想法，如果这样还是失败，那我再来验证汤之国的结局，泉奈就拜托你了。”

“……往东走到海边，踩着黄昏时分，潮水和海岸的分界线，一直到火之国境内，这是离开这个结界唯一不会变的路。”

离开这座宅子的时候，不出意外看见了等在外面的泉奈，他开着写轮眼，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哥哥走了？”

“还没有，不过看起来不是明天就是后天。”

“真是变成了一个老顽固，以前在南贺川那次之后还会收起自己的想法，服从现实，等父亲去世后，偶尔也会念叨和千手结盟的可能，但在我的反对下也会继续带领家族和千手战斗，”泉奈低声说着，“总是想着这种天真又不切实际的想法，但也是啊，我丢下了他，家族抛弃了他，木叶也背弃了他，没有人能让他回头，哥哥也该去实践自己的想法了。”

“泉奈，千手柱间希望的忍村造成的结果是规模更加庞大的战争，那么在维持这个畸形社会大家一起过家家的命运之子出来之前，让汤之国能做到好结局吧，”月绫捧住泉奈的脸，让他和自己对视，“他答应失败之后就会来看汤之国的结局。”

“是么，你这是已经默认哥哥会失败了……？”写轮眼的图案慢慢地转着，显示了主人的不安。

“那是一个狩猎的术式，幻术还是收集力量，也算是贴合，但是那上面也有问题，”月绫凑近了些，“果然很漂亮呢，写轮眼，稍微凑过来一点。”

月绫的手带了一点力气，不让对方逃避，然后蜻蜓点水一般的吻落在泉奈的眼角，她一下子就感觉到泉奈抓着她的手变紧了。

“斑的情绪总是能通过那双眼睛说出来，你却好少有这样的感觉，”贴得极近，月绫说话时呼出的气息几乎都被泉奈接收了，“但这样的时候总是很好看，稍微，放松一点吧？”

“……我难道在你面前放松的还不多吗？”

“你那是懒散，懒散地靠在我身上，然后被那些人喊‘国主夫人’，”月绫的手滑到了他的脖子上，“你说为什么这么多年距离还是这么一点，你在克制什么，又想维持什么样的现状呢？”

泉奈的呼吸一窒，他几乎是颤抖着手钳住她的肩膀，把人压在怀里。

“你的态度总是这样，从始至终，好像对我的离开丝毫不在意，对谁都是一样的态度，就好像只是为了不让这副身体散掉，跟我维持一定的距离，”长年累月堆积起来的渴求和疑窦此刻突破本就不安定的精神被述说出来，“哥哥也要离开了。”

“那样靠着凑近的时候，就能从你的瞳孔里看见我的影子。”

“我想你一直注视着我。”

这个位置月绫张口就能咬住泉奈的脖子，炙热的呼吸喷洒在敏感的要害上。

“喜欢被关注的坏孩子，正因为视线落在你身上我才会对人类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