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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忌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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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一声大喝听着声势如虹,却不知隐隐透出股畏惧来。

乌合之众聚于门口,几个大汉闻令便欲上前,只是手伸出又放下,脚下也只碾着地来来回回蹭着,愣是没挪开一步。

这景象实属可笑,谢行尘也没忍,毫不客气地嗤笑出声。

瞥眼瞧见殷召温仍旧是一派云淡风轻,全然没将他们放在眼里,谢行尘也懒得再看,笑了两下便不动声色地转回头,神色微微凝了下来。

自打他被绑入起,便发觉这祠堂中一直浮动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歪歪斜斜坐在地上,他仰头半眯着眼,向笼于黑暗中的房顶细细扫量起来。

视线寸寸挪动,同模糊了形的梁瓦黏连于一处,正当他望向牌位上方的五架梁时,一个黑影忽地动了下。

谢行尘攸地挑了下眉。

紧眯了下眼,追着那道黑影勉强看出来了个形,他忽地眉目舒展,若无其事地回过头。

“笃笃笃!”

急促的击打声于耳畔炸开,老者重重拄了拄拐杖,死死瞪着殷召温片刻,活似只炸了毛的公鸡,却终是一眼未发,而那一对黢黑瞳仁,则缓缓转向了谢行尘和车夫。

“咦!”身子疯狂打着摆子的车夫当即哽了声,好悬没腿一软直接滩在地上。

“仙仙仙仙长……”他绿着张脸,紧捋出舌头,倒腾着嘴皮子,一对眼睛来来回回于谢行尘和殷召温间游移,“这这这这是要做做做做什么啊……”

作死。

谢行尘甚有自知之明地于心中接了一句。

生怕车夫直接吓趴了,他终是没说出来,而是腆着张脸冲车夫笑了下,端起满面的人畜无害,而后攸而转眼,盯上了老者清澈见底的双目。

一句咒文轻轻缓缓地自他口中念了出来。

“嘭!!”

极轻的咒文声将将落地,陶土碎裂的炸响陡起。

隐于阴影中的矮柜之上,一方怪笑童子像骤然爆开,顷刻间四分五裂!

黢黑漆皮炸做无数芝麻粒般的碎屑,脆薄陶土瞬间飞溅而起,又摔落在地,化作齑粉。

土屑灰尘笼盖之间,一缕黑烟自残破碎块间,缓缓升腾了起来。

变故骤生,老者猛地扭过头去,神色陡变。

近乎是童子像炸裂的瞬间,一道黑色的细纹猝然出现在了老者头顶。

细纹好似冷瓷炸裂的纹路般,又好似有了生命,带着难言的脆顿之感,一寸寸折裂而下,又自折顿处蔓延出新的细纹。

短短一息之间,细纹七拐八折,竟似无数杂密的根须一般,倏然爬了老者满头。

细纹如同无数只极细长的蛆虫,瞬间将整颗头割裂开来。

“喀。”

一道极轻的脆响倏然落入耳畔,一个碎块自老者头上剥落了下来。

碎块敲着脆音,一路自躯干磕磕撞撞,最终摔在了地席之上。

那碎块全然不似个血肉,半分血花都未曾带出,摔落在地又碎做了大小不一的小块。

祠堂中阒静无声,众人皆屏住了气息,或惊或愣地盯着老者,一动不动。

而这滚落的碎块好似骤然打破了岌岌可危的平衡,老者的血肉竟自头顶顺细纹而分,寸寸片片稀里哗啦剥落而下,瞬间支零破碎!

此番景象好似陡然砸碎了一个巨大的空壳瓷偶。

上一瞬仍立着的人,下一瞬竟破碎成了满地的残渣碎片。

没有血肉,没有筋骨,摊了满地的碎片恍若无数上了精细釉彩的瓦片,外着蜡黄,内盖寂黑,厚不足半个指甲,死气沉沉。

一缕黑烟自碎片中缓缓升了起来。

便在此时,谢行尘忽觉头顶罡风骤起,一道黑影破风而出,恍若一柄巨锤兜头砸下!

耳畔风声呼啸,他却早有准备,反手抽出匕首,只见寒光一闪,麻绳顷然落地。

眼见黑影已然冲至门口,他一把抓住目瞪口呆的车夫,腕子发力,骤然向屋内一拖。

“嘭——!”

黑影近乎是贴着车夫的面门划过,猛地撞在了门框之上。早已朽拜的门框顷刻间四分五裂,翻滚的烟尘混着木茬瞬间爆起,伴着一阵尖叫声直冲入耳畔。

烟尘扑面而来,谢行尘借力一拖,将好悬没当场咽气的车夫拉至墙边,而后顺势一个滚身来到了放着牌位的供桌前。

腰腹发力倏然站起,他翻掌燃起张火符,借着火光直接向供桌角落处扫过。

火光将大半个供桌都笼了个遍,角落中正挤着三个牌位,皆于侧边刻有“元亨八年”的字样。

正是夜里他瞧见的三个牌位。

而现下,那三个牌位中心却不再尽为空白了。

只见其一上刻斗大的“陈才”二字,而紧挨在它旁边的牌位,正方方正正刻着两个字——

“谢归”。

谢行尘一把将那个牌位抄了起来。

他盯着“谢归”二字,猝然皱起眉头,神色一凝,再瞥眼看去,见最角落的第三个牌位上仍旧空空如也,只有边缘笔划粗糙的“元亨八年”四个小字。

微微绷了下嘴角,门外的惨叫声猝然变了个调子,谢行尘攸地偏头,敏锐地察觉出了几分怪异之感。

无暇多做耽搁,他陡一抬手,猛地将那个牌位扔到了供桌上。

原本整整齐齐的牌位瞬间被砸落个四仰八叉,不少牌位噼里啪啦倒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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