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家里的锄头整理出来,还有刨子,凡是能砍人的东西都拿出来。
紧接着就是挨家挨户通知,让他们也把自家的东西找出来。
一切都在悄然无声中进行,没发出什么大动静,引起其他人注意。
白天时间就这么过去了,晚上的时候,郑老二上了山。
沿着山坡一直往上爬,直到药草生长处,才停下来。
拿出背篓里的镰刀,就开始割了起来。
天上的月亮盈盈,指引着地上人的动作。
不大一会儿,他就采了一大堆,“老三,你快了吗?”
“二哥,我快了。”依稀的声音从他不远处传出,郑老二想了想,又割了些。
直到满载而归,才肯归家。
小鱼也带了一个小背篓,割了些药草,不过她不止找了昏睡药草,还找了一些常见的止血药草。
郑老二看见小鱼背篓里的东西,有些惊喜,“小鱼,治伤的你也摘了?村里还有,但是不多了。”
郑老三闷声闷气地说:“哥,我们下次来也找点,我刚就看到了一大片,怕浪费才没带。”
郑老二赞同,“我回去就和爹说。”
很快,村里十几户人家轮着上山,没几天就采了足够多的药草。
郑麻子就和村里的妇女一起,把它们捣成碎末,用木头碾碎。
草是绿色的,流淌出来的汁液也是绿色,怎么都不能直接放进最里面。
小鱼想了想,“干脆不要弄进井里了,让他们吃了吧。”
“那口井,我们还要吃水。”
郑麻子和郑富贵对视一眼,那伙流民最近把粮食吃完了,正一直想要把他们的粮食抢走。
不如直接把这些药草送上去。
村子里总共有快一百个流民,各个膀大腰圆,身材魁梧,在富安村把自己的身体养的胖胖的。
为首的人更是壮,一天能吃4顿饭,一次就吃别人的两三倍多。
力量无穷,谁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郑富贵点头,“就按你说的干。”
郑麻子除了制作药粉以外,还把割回来的草全都炮制一遍,让人看不清它原本的样子。
连带着又弄了几天,终于准备妥当了。
流民的粮食也吃完了。
“现在村里还有几户人家啊?”
几个人走在前面,郑富贵走在后面,头垂得低低的,点头哈腰,“大人,还要二十户,其中有三户人家家里孩只有一个人了。”
“哦?”贼寇笑了,“就到那几户看看吧。”
第一个就是郑麻子的家。
郑麻子已经把所有东西收拾好了,浑身的衣裳不知道多少天没洗,麻木地坐在地上,拔着一株株草。
把它们都放在了身旁的地上。
“他爸爸前两年在的时候还好点,等死了,就落魄成这样了。”
王良儿把头低下去,语气意味不明,“他的腿有问题?”
郑麻子不止脸上有麻子,腿也是一大一小,郑富贵说:“对,勉强能走几步路。”
“这样啊,”王良儿好心情地看着郑麻子,“可怜人。”
站起身来,“你们几个,把他房间里吃的全搬走,一点也不要剩。”
郑富贵错愕地张大了嘴,“大人,您这是干什么?”
王良儿一转眼看见了郑富贵,“还有你,也全搬走。”
早就想到这群流民会抢自己的吃的,郑富贵还是一把退后,“不能啊,大人,我家里还有两个孙子呢。”
王良儿不屑地哼了声,伸手一把推开郑富贵的肩膀,“这就要看你要不要命了。”
郑富贵被推得直接坐在地上,尾巴骨被颠得生疼,他按照自己计划中的样子,露出哀求的神色。
“大人,给我们一条活路吧,我们已经没有吃的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