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珍珠吗？”他询问大方得体的女店员。

女店员微微一愣，但还是很快应对起来。

珠宝店中，珍珠商品不会太多。一是因为珍珠的价值上限不高，二是因为品质最好的珍珠一般也不会在店里售卖。

但数量少不代表没有。

没一会，女店员就将他们迎入贵宾室，拿出一条珍珠项链为佟月白试戴，一边察言观色，温和地为她解说。

澳洲白珍珠，主要产地在澳大利亚的西北海岸，需要在特定的时间和地点，母贝才会分泌珍珠质，过程非常不易，每个母贝大约需要6年才能产出一颗珍珠。

也因此，澳洲白珍珠被誉为珍珠中的极品，是全球最顶级的珍珠之一。

春城是沿海城市，对外贸易繁多，星光广场作为春城最高端的商场之一，平时深受社会名流的喜爱。也因此，这间知名珠宝店刚好有现成的澳白珍珠项链，无需调货。

“……每一颗都是15mm的特选无暇澳白珍珠……”

澳洲白珍珠的大小在9mm-20mm范围，每大1mm，价格就会大幅度增加。天然珍珠没有人工干涉，自然少有十全十美，形状大多并不一致，有圆形、椭圆形、水滴形，圆箍型和巴洛克（异形）等。

天然产出正圆无暇的珍珠概率极低，也因此价格更昂贵，基本都是按颗卖。

佟月白试戴的这条珍珠项链，大约由30颗澳洲白珍珠组成，每一颗都是15mm大小，珠圆玉润的冷光无暇特选珍珠美丽异常，戴在她身上更增强了温润典雅的气质。

龙渊很满意，问都没问价格。

“还有其他珍珠饰品吗？”他又问店员。

店员又殷勤地拿出一些饰品，他都不太满意，以眼神询问女友。佟月白觉得没必要买太多珠宝饰品，摇了摇头，龙渊却以为她也没看上。

女店员邀请他们试戴其他宝石项链，龙渊都拒绝了。

离开珠宝店，佟月白好奇地问他：“你好像很喜欢珍珠？”

龙渊露出吃惊的表情：“不是你喜欢吗？”

她愣了愣。

龙渊道：“你的鞋子，挎包，耳饰，都是珍珠。它们在你身上真漂亮，又很温润，每次看都感觉很舒服，不像其他红红绿绿的宝石那么俗气，你是喜欢它典雅的气质吧？”

佟月白欲言又止。

……她对珍珠没有特别偏爱，单纯觉得是一种适合她的装饰。

而且，珠宝本身能有什么属性？俗气还是高洁不都是人赋予的吗？喜欢美丽的东西是人之常情，其他漂亮宝石她也喜欢，但那不是买不起吗。

当然她没说，怕他倒回去再给她买，他们才交往不到一天，不适合收他的贵重礼物。

于是她接下了他的话。

“珠宝又不会说话，哪有什么俗不俗的，被你这么一说，倒显得我好像很自恋似的。”什么人才会觉得某某东西典雅高洁，跟自己很适配，不像其他俗物……光听就很尴尬了好吗？哪怕出自别人的夸赞呢。

要是龙渊真这么说，她一定会捂着耳朵走远的。

幸好龙渊虽然对她滤镜很厚，倒也没那么肉麻，很快又被商场里的玩乐设施吸引了。

……

他们在星光广场逛了一个小时，佟月白自觉玩得蛮开心，但龙渊凝视她片刻后，却忽然问：“是不够喜欢这里吗？”

她一愣，下意识道：“没有啊。”

他忽然伸手摸了摸她浅淡的笑弧：“开心，但不够开心。”

佟月白一愣，一时不知该怎么回应。

她不是那么挑剔的人，况且今天的约会已经很完美了。优雅干净的环境，丰富有趣的娱乐项目，工作人员对VIP客户的服务更是润物细无声，真诚到让你感觉不到一丝刻意，很高档的服务意识。

又浪漫又有体验感，完全能感受到他精心的准备。

明明是很开心的约会呀，为什么他会觉得她‘不够开心’呢？

她思索片刻，慢慢跟他聊起自己的零星感受。

也许，她只是还不习惯这样的场合。而且龙渊太惹眼，她太不起眼，看起来就是那种“穿人字拖的随性富婆和她西装革履的精装小白脸”。

她本来也不在意，但常有男服务生态度殷勤凑过来，搞得她好像是包养漂亮小白脸的富婆，随时准备开后宫似的，让她有点尴尬。

她一番吐槽，惹得龙渊一直笑。

佟月白嗔他一眼，掐他胳膊——掐完她就后悔了，下手太轻，把他掐爽了，露出一脸莫名其妙的荡漾表情，凑过来蹭她头发。

佟月白打他。

要是陈韵在这，还能开开‘后宫’的玩笑，但这不是和新晋男友约会吗？她这么尴尬，他不说点缓和气氛的，还在那笑，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