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靳哲:“……”
第三期拍卖会当天。
苏虞跟陈航搭上何叔的车来到拍卖会馆。
会馆外面的入口挂了副巨大的海报,写了私人收藏家也就是这次拍卖会的拍品提供者的名字,以及第三期的字样。
苏虞跟陈航在前台领完号码后一起走进展厅随意逛逛可提供展出的文物。直到时候不早,苏虞看了眼腕表,提醒陈航:“我们进去吧。”
拍卖会竞拍馆面积不算大,也谈不上小。中间的座椅主要是亲自参加拍卖会的竞拍人入座,两旁的台阶的桌椅是委托席。
苏虞往前看,墙壁的偏右上方挂了面巨大的屏幕,上面轮番播放本期拍卖会的拍品。
就要开场,大家都开始入座。也许是今天会有中国宋代文物的重头戏出现,里面多为东亚人,苏虞分不清他们的国籍,反正到最后都可能是竞争对手。
前面的几个拍品苏虞都没有参与竞拍,只是坐在位置上看那些竞拍人你追我赶的加价。
苏虞看向大屏幕,现在的拍品是欧洲中世纪的一副画卷,拍品图片上方有拍品数量画派等信息,旁边则分别标注了OUD、CNY、USD和EUR等不同货币现在的竞拍价。
这场拍卖会仍和之前一样是线下线上并行的竞拍模式。
熬了几个小时后,终于来到苏虞翘首以盼的拍品。
这个古文物出自南宋建盏的一个茶碗,国内目前仅有一只不完整的瓷器,还是属于私人收藏,而这次拍卖会的建盏是全品,完整的。
盏内壁的耀斑宛如浩瀚宇宙,又像深蓝大海中的珊瑚岛,在不同角度下会散射出不同的光色,那种光线的颜色像极了黑孔雀的羽翼。
因为此物稀有,吸引了场上很多竞拍人前来。
苏虞环顾四周,寻找许靳哲的身影,最后发现他坐在自己的左下角。苏虞朝他挑了挑眉,一副势在必得的挑衅表情。
她见许靳哲嗤笑,随后毫不在意地收回目光,听拍卖师在介绍此拍品。
完后,拍卖师说出了起拍价,一千万美元,折算成人民币大概七千多万。
竞拍正式开始。
一上来就有人加了五百万,苏虞和陈航不急出手,坐观其变。
拍卖师报价的嘴速很快:“一千七百万美元。”
“两千一百万。”
“两千六百万。”
“三千一百万。”
……
“三千六百万。”
这次加价的幅度和竞拍的人数远比与前两期更要激烈,谁也不甘示弱的继续往上加价。
苏虞悄悄往左下角看了眼,刚好看见许靳哲带过来的助理举起号码牌和其他人抬价。
963号,苏虞记了他们的号码牌下来。
越喊到后面大家加的价格不会像一开始那样太高,都是十万一百万的喊,跟着竞拍的人数也逐渐开始减少。
现在的竞拍价为四千三百六十万美元,苏虞觉得是时候可以出手了。
她眼神示意陈航,等下家喊完他们就开始喊。
他们前面的加了五十万,陈航立马举起号码牌,比划了个手势。
拍卖师在念他们的报价:“718号四千五百一十万,还有吗?”
苏虞只见拍卖师的目光往后方探去,紧接着听到拍卖师报价:“963号四千六百一十万。”
听到是她记下的号码牌,她转头看许靳哲。他懒洋洋地靠着椅背,似笑非笑,抬了抬下巴,似乎在说“你继续啊”。
苏虞不甘示弱让陈航继续往上加一百万,拍卖师在快落槌时又听到“沃象”那边跟着加价,跟“天科”杠上了。
“沃象”喊完不久又有其他人加价。
“天科”这边也往上加了八十万,“沃象”紧跟其后也加了八十万。
加多少不好偏偏跟“天科”一样,苏虞又气又想笑。
她让陈航试着加五十万看看,随着拍卖师喊完“天科”加价后的累计竞价,又喊了“沃象”加价后的竞价。
他们“天科”加八十万“沃象”也加八十,他们加五十万,“沃象”也跟着加五十,像狗皮膏药一样怎么甩也甩不掉。
苏虞没忍住扭头瞪了许靳哲一眼,果然是学人精。
到最后,价格抬得太高,只剩下“天科”和“沃象”在竞拍。“天科”为了得到这个文物也下了大手笔,苏虞一口气在累计竞价中加了三百万。
拍卖师在报竞价:“718号五千两百八十万美元,还有加价吗?”
拍卖师左右观望,锤子举在半空,又问:“还有吗?”
这个阶段最耗耐心,苏虞急得牙痒痒的,恨不得他现在赶快敲槌,生怕许靳哲这个学人精再次加价。
拍卖师:“五千两百八十万,第一次。”
他又看了场内一圈,短暂的几秒苏虞内心疯狂祈祷你就别折腾了快喊吧。这种忐忑的心情就跟查高考成绩毫无区别,只不过现在这个更要耐得住性子。
拍卖师:“五千两百八十万,第二次。”
最后,拍卖师喊第三次还是没有人跳出来加价。
“第三次。”拍卖师轻轻放下手中的小锤子,“垱——”的声,一锤定音。
拍卖师看向苏虞这边的方向:“恭喜718号,谢谢。”
随着拍卖师的一锤定音,苏虞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那种忐忑不安的情绪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喜悦。
拍卖会结束后,苏虞手上拿了张单子,走到拐角刚巧碰上迎面而来的许靳哲。
苏虞笑了笑,朝他眨眨眼:“怎么样,夸一下我今天的表现。”
许靳哲颔首,眉目舒展开口,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恭喜‘天科’拿下文物,‘沃象’十分后悔没与贵公司合作。”
苏虞洋洋得意,骄傲的隐形尾巴高高翘起,心情好到至极。怎么样,当初提出合作竞拍你们不答应现在后悔了吧。
他面无情绪,板着那张冰山脸:“你今天很棒。”
苏虞凑了过去,眼神里带了几分警告地追问:“就今天吗?”
“……”许靳哲凝噎,掀起眼皮扫了她一眼,很无奈地笑,“Every d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