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靳哲合上书,没有回答她的所问:“下午那个人是你?”
苏虞有种干坏事被抓包似的,她微微点头,随着又摇摇手:“我没有跟别人说过。”
许靳哲当时刚回到教室,就接到母亲打过来的电话,说奶奶情况不太好,转进了手术室。许靳哲接到这通电话心情瞬间跌到谷底,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是与奶奶一起生活,如果老人家出了意外,许靳哲不敢想象。
同时他也无能为力,年底的时候奶奶就去美国和父母一起生活。他想立马飞去国外,但繁杂的程序阻挡了他的步伐。
许靳哲原想回到音乐工作室,奈何时间不允他折腾。上到天台后,想要静静,忽然门口传来动静,他只看见一个逃跑的背影。
许靳哲漫不经心说:“嗯。”
苏虞又重复方才的问题:“所以你是心情不好吗?”
苏虞瞧见他那张紧绷的脸慢慢放松,恢复往日模样。他唇角微微上扬,漾出好看的弧度,她听见许靳哲说:“没有。”
“噢,没有就好。”苏虞说完,小碎步往前几步。似乎想到什么,她又转回去,从口袋掏出两颗糖果。
苏虞下巴稍扬,伸出手,笑盈盈对他说:“如果你心情不好的话,可以吃糖。”
苏虞往许靳哲手心放下两颗糖:“谢谢你,昨晚不小心掉下的衣服。”
让我躲开了电影最恐怖的桥段。
许靳哲望她离开的背影,垂眸看向自己手掌心的两颗糖果。记起上次她放在装校服袋子里的糖果。
……
许靳哲推开门,客厅漆黑空。他在门口换好鞋子,转身进了音乐室。
打开音乐室的小灯,里面的乐器现出原形。许靳哲从口袋里拿出苏虞给的糖果,放在桌上,随后将电脑和电子琴打开,坐在屏幕前。
放学回家的路上,许靳哲灵感闪现,忽然想写一个雨天的主题。
许靳哲将乐器和电脑连接,尝试在电子琴上弹出一段旋律,缓缓节奏环绕在房间各处。
许靳哲将刚才弹出的旋律节段在电脑保存,把录音播放一遍。
许靳哲完善好前奏的旋律,看起手机时,屏幕上的时间为时已晚。
他拿起手机起身,关掉音乐室里的设备。
星期四下午的劳动课,1班轮到了第四组去劳动基地劳作。
开设劳动基地是凉城一中的教学特色之一,顺应了劳动教育的理念。劳动基地仅对高一高二年级开放,在每个学期初各班在本班的劳动基地想播种的种植物,待种植物成熟后学生自己分配。
上个星期第三组已经将基地的土翻过了,现在他们只需要去播种和浇水。劳动委员给他们分配任务,让组里的男生去播种,女生反之。
苏虞和夏沁在卫生角拿上浇水壶走出教室。劳动课原因,去基地的同学很多。
走了几分钟到达劳动基地,第四组的男生已经在本班的领地,苏虞过到田埂上。班上几个男生拿着锄头在翻好土的田里挖沟,唯独许靳哲和侯通站在边上看。
苏虞内心猜许靳哲这种含金钥匙长大的大少爷估计不会做这些农活。果然,她的猜测正确。
其他男生翻完土,许靳哲走进田里,随意撒着种子在土上,惹得组长大叫。
“许靳哲,不是这样撒的,一半种子估计都被你撒没了。”
许靳哲无辜的看着自己手上的种子,没吭声。
组长担心他把种子都挥霍完,摆摆手:“你把种子给我,等下你负责浇水就行了。”
许靳哲淡淡应了声“嗯,”将种子袋拿给组长。
苏虞见状,憋笑不起来不可察觉地笑了声,暗暗嘀咕:“笨狗,连播种子都不会。”
谁料到许靳哲掀起眼皮睨来她一眼,眼睛直勾勾地落在她的身上。持续几秒,苏虞连忙敛住笑意,慌张地转过去。
不是吧,难不成他听见了?自己说的也不大声啊。
苏虞阖了阖嘴唇,叹了声气。她在夏沁耳边问:“你刚才听见我说话了吗?”
夏沁一愣:“你说话了?”
苏虞偷瞄了眼许靳哲,心虚说:“没有。”
转眼到周日回校的傍晚。许多学生背着书包进了校门,一些住宿生手提从外面买来的零食。
苏虞顺着人流走进校园。
她下意识往田径场看了一眼,脑海里浮现两个星期前在田径场见到许靳哲的场景。从陌生人的关系,到现在成为了她的前桌,忽然有些不可思议。
从开学第二周起,年级组又开始安排周考,顾名思义就是利用晚自习的时间进行小范围考试。
考试对苏虞而言,无疑是消遣时间的最佳方式。只不过在回校当晚考试,简直生不如死。